似乎終于攢夠了勇氣,降谷零從帶來的文件中抽出一份資料,遞給萩原研二,“你自己看吧”。紙張在他的指尖間滑動,發出微弱的沙沙聲,像是内心的雜音。
萩原研二伸手接過,仔細閱讀着其中的内容。盡管占據大量篇幅的專業術語他看不懂,但好在這份報告貼心的附上了總結性的陳述。
他的眉頭漸漸皺起,表情變得嚴肅。一陣沉默後,萩原研二緩緩放下文件,目光重新投向降谷零。
他不理解,為什麼對方要給他一份藥物檢測報告,而且“微量毒性?”這個詞讓他感到疑惑和不安。
“這是貝利恩長期在服用的藥物。”降谷零低着頭輕聲說道,不去看友人的表情,“至于毒性……還不清楚。”
萩原研二的表情變得空白,霎時間不知道該作出什麼反應。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幸……醬的藥,有毒??
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地,手指一根一根松開,試圖撫平内心的滔天巨浪。他明白現在不是表現出恐慌的時候,他必須保持冷靜。
“我會去找人幫忙解讀的。謝了,降谷。”萩原研二的聲音從艱澀逐漸回到正常。
看了下時間,天色已晚,降谷零将桌上的紙張焚燒殆盡,無需多問,他相信身旁的人和他一樣,早已将資料記入腦海。
“我該走了。”
“等等,小降谷。”萩原研二開口提醒,“名單記得不要直接遞交上去,分開給。”
他看着降谷零,一字一句道:“一定要加大自己的重要性,小降谷。”
和自家直性子的好友不同,或許是因為習慣察言觀色的緣故,萩原研二對心理圈層之外的一切都有提防之心。
他是真的很怕,發生在諸伏身上的事,會同樣從背後刺向降谷。
當初聯系他的人,可不止有黑田兵衛。
要小心呐,零醬。
…………
漫步在回家的道路上,萩原研二摸了摸懷裡的戒指盒,真可惜,今年怕是不能把戒指送給幸醬了。
畫展取消,意味着水尾幸一不打算和他見面。由此定下的逮捕計劃兼求婚計劃,也一并宣告流産。
對此,萩原研二倒不覺得很遺憾。
畢竟他當警察純粹是跟随自家幼馴染松田陣平的步伐,再考慮到警察那堅若磐石的穩定性,而做出的決定,并沒有很強烈的正義感。
逮捕水尾幸一,隻不過是在其位謀其職。作為一名警察,他有義務打擊犯罪,保護人民的生命安全,就算他是拆彈警察也一樣。
打開手機,翻閱着手機通訊錄,萩原研二微微上翹的嘴角彰顯了他的好心情。
現在不想見我沒關系。
你會願意見我的,幸醬。
如此降谷零此刻在他旁邊,看到他手機通訊錄定會吓一大跳。
上面不斷滾動的各種名字,其姓氏居然都是那張清單裡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