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風總是涼的很快,像是在貼着骨頭吹氣,冷飕飕的。
又一次回歸學生身份的萩原研二站在警校門口,還沒等他長籲短歎,熟悉的聲音就闖入他的耳朵。
“萩原研二,上課了!!!還不趕緊給我滾進來!!!”
萩原研二笑着轉頭看去,國字臉、粗眉毛,還有那兩邊翹起、極有特色的黑色短發。果然是鬼冢八藏,警察學校初任鬼冢班教官,一手把他們帶大的老父親。(bushi)
時隔五年再次聽到鬼冢教官的咆哮,還有些想念,好似回到了他們五人還在學校的日子。
“嗨,嗨~”
好脾氣的應聲,萩原研二小跑着走進教室,看見站在上面的是一個不認識的的老教官。
憑借高超的社交技能順利過關後,他偏頭避開老教官的視線,沖作為助手站在講台旁扶額頭痛的鬼冢教官,歉意的眨了眨眼睛,比了個抱歉的手勢。接着安然走到唯一一個空位上,坐下聽講。
桌椅闆凳很熟悉,教室是他們以前上自習課的教室。很巧的是,萩原研二剛好坐在了原本松田陣平愛坐的位置上。至于是怎麼認出來的,是因為他看到桌子右上角,松田陣平練習拆彈時,工具脫手而出刻下的劃痕。
當年的小陣平還是很青澀的嘛~
到處都是回憶,像是時間倒流了一樣,突然覺得回警校也不賴了。
心情指數up up。
離研修結束隻剩一個星期的時候,警校來了一位及其特殊的訪客。那時候萩原研二剛好上完室外移動靶射擊的訓練課程,正在收槍,準備吃飯。
隻一眼,他便愣在原地,握槍的手不自覺松開,驚得負責收槍的同學手忙腳亂在空中接住。下一秒,同學就看到同班的萩原研二朝着校門口飛奔而去。
走在校長旁邊的水尾幸一聽了半天廢話後頓覺不耐,溫聲和氣中含着禮貌性的疏離,“您不必這麼客氣,我就是想來這邊看看,采采風,或許能激發靈感。”
“哈哈哈,随意看,随意看。要是真的激發出靈感,把我們警校畫上去,那可就太榮幸了。”校長對此毫不介意,繼續扯着嗓子介紹:“這是我們學校的射擊場,要不要打兩把試試?”
趕來的萩原研二站在不遠不近處,跟校長、主任等打完招呼,來到水尾幸一面前主動請纓:“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由我來教您。”
和煦的陽光照射在萩原研二的臉上,襯得那雙寶石般的紫眸透着光,滿含深情,好像被他注視的那個人,就是他的唯一似的。
“好啊”水尾幸一笑着答應完,才想起詢問旁邊的校長,“由這位同學來教我可以嗎?”誰也不知道,那風輕雲淡的外表下,滿心是:貼貼!要貼貼!!
校長爽快的答應了,“那就由萩原同學來教你好了,萩原同學射擊成績挺高的,盡管放心。正好你們都是年輕人,有話聊。”
接着又對萩原研二說:“這位是著名畫家[幽墨]老師,來咱們學校是找靈感的。我正好有點事,就麻煩萩原同學好好招待下老師了。”
見萩原研二點頭答應,校長便跟着等候在一旁的主任走了,隻留下水尾幸一和萩原研二。
此時正值飯點,大家基本上都去了食堂,訓練場很空曠。兩人一前一後走過來,中間隔着起碼一個人的距離,任誰都看不出兩人居然是情侶關系。
注視着空無一人的訓練場,萩原研二尴尬撓了撓頭,“啊這,不好意思,差點忘了槍已經被收走了,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
看到這樣的萩原研二,水尾幸一情不自禁發出撲哧笑聲,原本端莊疏離的模樣瞬間破功。上前走了兩步,站定在萩原研二旁邊,伸手從他側腰處摸出一把左輪手槍,“你現在不是學生,是來進修的現役警察,忘了你的配槍嗎?八~嘎~”
因為身體靠的太近,萩原研二感覺到水尾幸一的呼吸撫摸着他的側頸,很久沒有聽過的親昵語氣闖入耳朵,緊張的僵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就那麼被對方把槍摸了出去。
伸手戳了戳萩原研二的臉,水尾幸一調笑:“不是說要教我射擊嗎?研二同學。”
“當然沒問題,[幽墨]老師,我先教你持槍姿勢。”
下垂眼瞥了下來,萩原研二退後兩步走到水尾幸一身後,伸手握住水尾幸一持槍的右手,另一隻手從他的腰側穿過,帶着水尾幸一的左手放到槍上,身體前傾,将人整個圈在懷裡,轉守為攻,“拿槍的時候就要像這樣。”
紅暈一點點爬上水尾幸一瑩白的臉頰,慌亂後退半步,卻沒想和萩原研二的背部貼的更緊密了,灼熱的胸膛挨着落雪的背部,感覺像在本就寒涼的天氣遇到了暖爐,耳畔還傳來那人低低的笑聲。
“然後,瞄準面前的靶子,食指扣動扳機,對,沒錯,就是這樣。”萩原研二繼續用手引領,嘴上說着讓人瞄準靶子,自己的視線卻盯着水尾幸一發紅的耳尖,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變得越來越溫柔。
十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