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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83章 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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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爾有自知之明,他這對翅膀能持續的時間并不長,虛張聲勢的效果大過實用性。樊霄不知道他的法力究竟還剩多少能堅持多久,但塔爾自己卻知道。他不想因為憤怒失控,也不想再讓虞影溯經曆一次琳琅天城東郊發生的事。君煌說得對,他不能每次都用這種方式拼命,透支之後他會陷入毫無抵抗之力的境地,而那時候,他和災禍可就真的是幼崽和玩具了。

“我該走了,”樊霄退了一步,“沒事。”

他半邊身體已然沒入了傳送陣,那雙淡綠色的眼睛在塔爾身上停留了半秒,帶着一抹輕蔑的笑意。

“你還不及蕾妮西亞的十分之一,又算什麼東西。”

“哦?那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出現,“罵人都不會罵,需要我教教你怎麼用嘴說話,而不是裝垃圾嗎?”

沒有人看清傳送陣前是怎麼出現了一片輕盈的黑色羽毛,羽片與柔軟的絨毛在飄落間脫離,化作了無數尖刺刺入了還未完全關閉的陣内。塔爾一瞬間聞見了很淡的血腥氣,一個魔族從天而降,甚至連樊霄都沒能在她主動現身前發現她。

“你是脾氣太好還是太能忍了?換了我被這麼罵廢物早沖上去和他拼命了,”黑翼的魔族居高臨下,“不過你也打不過,看來腦子不錯。”

塔爾還沒來得及回話,災禍突然就縮回了一個球,像是害怕一樣藏進了塔爾的衣袖,連觸須都沒伸出來。那位女性魔族顯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她藏匿之時與周遭空氣融為一體,如今現了身卻帶着強烈至極的威壓。

“你們好啊,我是淩晚殊。”她笑道。

“淩晚殊?”玄逐歸問,“三大文豪之一的那個淩晚殊?”

淩晚殊一愣,不免有些失笑:“怎麼我以前還是個人類的時候沒人誇我,非要等我堕魔了才給點好話?魔族面子這麼大的嗎?”

君煌自然知道淩晚殊是誰,但聽說歸聽說,誰也沒真正見過這個傳說中的人物。但在場者中肯定有一個認識她的,比如慌忙藏匿的災禍。

『别想我别叫我我不存在,』災禍連忙道,『這女人比我媽還可怕。』

災禍的母親是鎮守霜蘭幽谷的古代惡魔,比深魇更可怕的會是什麼?

“我看見你了,小災禍,”淩晚殊揚着嘴角,“深魇讓我來問問你這二十年過得怎麼樣,順便讓我來給你帶個路,省得你忘了回家的路該怎麼走……畢竟你離家出走的時候連話都還說不利索,是不是?”

塔爾默不作聲地把災禍藏到了身後。

“走之前布雷希特說讓我順便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着,活着的話就帶去魔族,”淩晚殊說,“我從你進舊宮的那會兒就在了,結果竟然隻有一隻小貓咪發現了我……小殿下,你這樣去了魔族,會被吃抹幹淨的。”

塔爾沒想到這個稱呼有一天能出現在自己身上。

“不過我可不是布雷希特的打手,我來找你純粹是好奇,”淩晚殊緩緩下落到了和塔爾一樣的高度,“正好我要去法特裡柯山谷,你們介意多一個同行者嗎?”

塔爾頓了頓:“我們還要等人。”

“不着急,”淩晚殊知道理由,他那個血族情人還沒回來,“不請我進去坐坐?”

“那我們肯定歡迎您,”地面上的玄逐歸笑道,“我們帶了廚子,希望今晚的餐食和您胃口。”

“好啊,我幾百年沒吃過人類的食物了,他們說現在比以前的味道好了不少,”淩晚殊搭着塔爾的肩,把他也一起按了下去,“走吧,等你的小情人。”

世界曆6408年6月11日,人類大敗之後僅僅兩天,精靈帝國的使臣送來了一份休戰文書。羅蘭公國駐軍的傳信使者将信件快馬加鞭送去了琳琅天城,而那位可憐的精靈使臣卻成了血族暗黨們的玩樂之物。他們喝不了精靈的血,但折磨的方法隻多不少。

三日後,弗盧索·D.蒙塔尼亞從琳琅天城回信,讓那些胡作非為的吸血鬼把精靈來使完好無損地送回去。

克洛涅在午夜時分來了一趟,但險些因為淩晚殊的出現落荒而逃。強大的魔族以血族血肉為食,而這位連災禍都害怕的存在顯然讓克洛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淩晚殊的惡趣味讓克洛涅手足無措,威壓對于她來說并非威脅的利器,而是逗人玩的把戲。克洛涅這輩子也沒體驗過這種感覺,一邊是一個吓死人的淩晚殊,另一邊又是坐在桌子上面無表情吃東西的塔爾,簡直被高階魔族包圍得喘不過氣。

“我說了吧,肯定不打了,”淩晚殊啃了一口肉香四溢的餡餅,嘴裡含含糊糊的,“畢竟他們老大要養傷。”

淩晚殊所言不假,但理由肯定不止這一點。塔爾不知道樊霄究竟在想什麼,而唯一一個有可能知道的人抱着崽崽,被大貓裹得像個毛絨球。

“龍哥,方便嗎?”琅軒問。

君煌點了點頭,但琅軒僅僅張了張嘴,過了很久都沒說話。

“我想問點關于我母親的事情,”塔爾望向淩晚殊,斟酌了半天怎麼稱呼後最終還是放棄了,“建議獨處嗎?”

淩晚殊自然知道塔爾是什麼意思,克洛涅和玄逐歸也借口有事先走了一步。帳篷薄薄的簾幕其實無法隔絕從裡面傳出來的聲音,但琅軒需要的或許就是這樣的心理安慰。

塔爾跟在淩晚殊身後緩慢走到了羅茵萊河邊,剛才的說辭隻是借口,但他有種直覺,淩晚殊再開口時說的話必定和他父母有關。

“我跟你爸隻見過一兩次,”淩晚殊低聲道,“蕾妮西亞說他是個溫柔得過分的人,但我也隻從她嘴裡聽到過這個評價。”

“我母親……”

“她前不久剛醒,當年你爸沒有告訴她自己中毒的事,我也是臨走前才從布雷希特那裡知道的。但瞞着她有什麼用,蕾妮想知道的事情沒有人瞞得住,她是清道夫的首領,整個北大陸對她而言沒有秘密,”淩晚殊歎了口氣,“但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想回北大陸。”

塔爾頓了頓,問她:“為什麼?”

“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我逃避慣了,就完全不想面對,”淩晚殊注視着塔爾的雙眼,“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整個魔族沒有人敢告訴她,也沒有人敢提你的名字。他們都覺得隐瞞是一種保護生者的方式,但我不覺得。”

塔爾認同她的看法。

“就像……”淩晚殊頓了頓,“就像全世界都沒有一個願意和她說真話的人一樣。”

塔爾的腳步停在了羅茵萊河邊,他的耳朵裡灌滿了河流的呼嘯。今夜的星空并不清晰,若有若無的雲層仿佛清晨的霧,給夜空蒙上了一層紗。他給虞影溯的血隻能撐過三五天,照理說他在天明之前就應該回來,但至今都杳無音訊。

“我有個問題,”塔爾說,“霜蘭幽谷……到底怎麼過?”

淩晚殊一愣,随即失笑:“我都忘了這個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塔爾這個問題,霜蘭幽谷對她來說隻不過是一個通道,但對其他生靈來說卻是個審判所。

“你應該知道,深魇、烙印和欺詐就在霜蘭幽谷裡,”淩晚殊說,“深魇和烙印并不難纏,你有災禍的話或許隻要當心欺詐。”

“虞影溯呢,”塔爾問,“他……”

“我沒見過從那裡活着出來的血族,”淩晚殊低聲道,“我希望看到奇迹,但太難了。”

活了數百年的生靈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塔爾通常沒有好奇心,可一旦跟虞影溯扯上關系就無法控制。他用了數個呼吸才克制住自己一問究竟的想法,他想要虞影溯活下去,但最終是否走進幽谷依舊應該由虞影溯自己選擇。

“會打水漂嗎?”淩晚殊突然問。

塔爾點了點頭,這是他們從前消遣時間的方式之一。淩晚殊挑了挑眉,彎腰在草地裡撿了一塊石頭,手腕轉來轉去比劃了許久之後輕輕一甩,在水面跳了兩次後就沉了底。

“算了,”淩晚殊無奈地笑了笑,“天黑了,看不清。”

夜幕剛剛降臨,淩晚殊抱着膝蓋坐在塔爾身邊,即使身後帥帳裡空無一人了也沒有回去的打算。塔爾本以為他們能就這麼坐到第二日的淩晨,但一切都被一陣龍翼煽動的聲響打斷。淩晚殊望向東邊太陽升起的地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塔爾猛地從地面翻身而起。

他身後的火焰雙翼帶着不可抑制的急躁,在空中不成型地張牙舞爪。遠處地平線的盡頭出現了君煌,出現了幾乎昏厥的凰笙。

以及被君煌架着,雙目緊閉昏迷不醒的虞影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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