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魇笑出了聲,她看了一眼消失在轉角處的災禍,忽地湊近了塔爾,低聲道:“太可笑了。”
一隻手搭在了塔爾的肩上,而他因此動彈不得。深魇似乎沒有什麼敵意,但在震顫不止的寶庫中,這個動作能讓塔爾被落石活活砸死。
“小可愛,你父親的确不是很多人以為的那般……善良,”深魇拈起他肩上的一根落發,輕輕吹到了半空,“好人做不到把荊巡關在雪峰囚籠裡,也做不到讓那麼多人死心塌地為了他而活之後的一輩子。”
“你在偷我的思想。”
“用不着這麼大費周章,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深魇順手拍開了從頭頂落下的巨大石塊,“我給你出了一道很簡單的題,因為更難的已經有人替你付了賬。你真是和你的母親一樣不谙世事,雖然很聰明,但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深魇後退了半步,發現塔爾看着她的神色中并沒有預料之中的恐懼。扪心自問,這種沉着令她覺得有些無趣。
“算了,看在欺詐的面子上,”她說,“給你送個小小的禮物。”
塔爾下一瞬間就被黑煙蒙住了眼睛,他動彈不得,一陣燥熱從他的小腹直接蔓延至脖頸,燒得堪比烈火燎原。
“你——”
“你會感激我的,”深魇終于真正笑了出來,像個頑劣的小孩,“祝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
一個清脆的響指在他耳邊炸開,塔爾獲得自由的那一刻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先前睡醒的房間中,眼前站着一個不知狀态如何的虞影溯。他被一圈深灰色的暗光包裹在内,聽見聲響回頭之時滿目血光。
心髒的絞痛已經消失了,詛咒也沒有分毫要發作的迹象。但他的神色卻和清醒時的他相差甚遠,讓塔爾一瞬間就想到了那日在大帳内的情形。
“虞影溯?”
他耐着身上的燥熱輕聲問了一句,但沒有得到回應。虞影溯擡起了頭,五指一張将深灰色的暗光收斂到了體内,擡腿就往他的方向走。
塔爾深吸了一口氣,他竟然感到了……恐懼。
虞影溯一步步将他逼到了牆邊,直至腳後跟踢到了牆檐,塔爾才發現自己已經後退了那麼多。
“虞影溯,”塔爾又喊了一聲,“你……”
“我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虞影溯說,“力量使人滿足。”
他笑了,但周身溢出的法力依舊缭繞不絕。塔爾被小腹燒着的火激得雙腿發軟,後知後覺地才意識到深魇究竟給他下了什麼毒。
“這是發情了?”虞影溯俯身在他耳旁吹氣,“我聞到你的味道了,親愛的。”
“深魇給我下藥,”塔爾的聲音哽住了,“她——”
他被虞影溯托着腿根抱在了懷裡,這姿勢太過熟悉了,他們第一次擁抱就是這樣。塔爾恍惚間覺得自己回到了特拉古歐森林,現在的虞影溯和那時一樣比他強大太多。
“你明明醒着。”塔爾低聲道。
“不完全,”虞影溯仰着頭看他,“勉強維持理智,可能一會兒就會把你幹|死在床上。”
“所以她說這是送我的禮物?”塔爾幹笑了一聲,“我好像也不是那麼需要。”
他和虞影溯半個月沒做過了,積攢的欲望早就到了頂峰。若不是先前被地震影響,死裡逃生後的第一件事本就該是抵死溫存,深魇所說的助力根本就是火上澆油,讓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被吞噬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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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求救落空了,虞影溯堵住了他的嘴,将所有的要求吞吃入腹。塔爾的掌心忽地傳來一陣刺痛,轉眼就看見虞影溯用刀劃開了自己的手,代替了唇扼住了他的所有話語。
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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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威脅我?”
“對啊,我還仗着自己控制不住要得寸進尺了。”
虞影溯……………………,低着頭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問他:“你知道這種褲子隻有誰會穿嗎?”
塔爾抿着嘴,他不想回答這個惡劣的問題。
虞影溯壓低了身體,讓自己呼出的氣打在塔爾的眼皮上,看着對方下意識眨眼的動作倍感愉悅:“我在薩利爾曼王國的時候看到剛學會走路的人類幼崽穿過這樣的褲子,不過他和你不一樣,他裡面還有一層……那是防止尿褲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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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如意算盤打空了,虞影溯根本不吃激将法這一套。他原本………………,聽到塔爾的嘲諷不僅沒有如他所願長驅直入,反倒做了件相反的事。
他下了床。
“虞影溯,你會後悔的,”塔爾深吸了一口氣,“下去了就别想再上來,你有本事滾出去,滾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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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說話了,”虞影溯低聲道,“我不會再讓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