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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121章 置換術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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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第七夢境依舊燈火通明。羽溯手裡夾了張夢塔七層層主遞來的紙牌,指腹沿着上面幾不可查的溝壑緩慢地遊走。七層層主的臉色并不好,他已經在賭桌前坐了整整三天,對面的血族着實不是個好對付的主,甚至把陳安都吸引來了。

一旁充當荷官的六層層主看熱鬧不嫌事大,都笑出聲了:“小七,你這是要輸啊。”

他們面前擺着一張棋盤,黑白格相間,但棋子的數目是羽溯從前所見的五倍。他們每一次從荷官手中抽一張牌,52張卡牌不能重複使用,抽到的數字就是每一輪可以移動的棋子數。一顆棋子在一回合之内不能重複移動,一旦卡牌被全部抽取完畢,棋局的規則就與原本沒有任何差别了。

原本制定的規則是五局三勝,但好巧不巧,第五局直到最後卻打出了平局。七層層主耐不住六層層主的慫恿拒絕了附加局,索性大手一揮,從頭重新開始。原本就持續了整整兩天的棋局早就耗空了許多圍觀者的耐性,但他沒料到身為局中人的羽溯雖然哈欠連連,但腦子卻越發地清醒了。

“層主還猶豫什麼?”羽溯笑了笑,“你給了我五局的時間摸清了每一張牌上的花紋,之後我想要哪張就能拿到哪張。這種技巧……是不是廉價了點?”

七層層主歎了口氣,他第二輪一局都沒赢過,這才第三局,他就該收拾東西滾蛋了。

“我認輸,這些牌上的花紋相差無幾,光是我自己就花了三周的時間才徹底摸清,碰上你這種兩天記全的我隻能甘拜下風了,”他攤開手,“七層都歸你了。”

“不必,”陳安阻止道,“羽溯直接去六層,七層不變。”

他的話讓現在的六層層主一愣,問:“那我去哪裡?”

“六層以下全部前移,文曼死了,二層不能空着,”陳安說,“燕拾已經過去了,你如果不想要五層可以繼續待着,羽溯替你去。”

“不了不了,我不嫌麻煩!”六層層主笑道,“謝謝塔主!我這就把自己收拾去五層!”

賭局結束,七層層主幾乎是癱在了椅子裡,他精力被耗了個幹淨,但又因為羽溯不得不強撐着不合眼。本就所剩無幾的圍觀者三三兩兩地離開了,這場對局的持續時間太長,從最開始的滿屋無一空地到了如今,隻剩下了屈指可數的幾人。

陳安從儲物戒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木盒遞給羽溯,卻沒有給他相匹配的鑰匙。

“你應該知道第七夢境丢了一把鑰匙,文曼丢的,”陳安說,“就是你當初的押金。”

羽溯接過木盒,問:“這是要我自己去拿回來?”

“看來你知道在誰身上,”陳安皮笑肉不笑,“我不負責善後,木盒的用處你知道,啟用與否在你自己。”

這個盒子連着夢塔的地下錢庫,層主的盒子擁有一塊專門用于儲物的空間和一定限額的金錢預支資格。這些錢全都是陳安的,借了就得按利息還,還不上就會被全境追殺,因此即使是層主,也很少會真正動用金庫裡的錢。

羽溯并沒有直接去六層,他趁着夜色去了魔族王宮,被攔在門外之後沒等到塔爾或者虞影溯,卻等來了君後伊斯雷爾。他說他們一日前去了瓊佩密林,問清楚來意之後把他帶去了王國的偏殿。

“王權現在特别好哄,”伊斯雷爾悄悄說,“他嘴饞了一整天了,他們走了之後沒人燒飯,布雷希特都餓瘦了!”

羽溯覺得自己聽了個鬼故事。

“所以,燒頓飯,順便讓王宮裡的廚師看看怎麼做的,”伊斯雷爾把他推進了廚房,“等王權吃飽喝足,絕對無條件送你去密林!”

“我就一個問題,”羽溯頓了頓,試探性地問,“大君他,不吃飯真的會瘦嗎?”

賽拉是在第二日的清晨醒過來的,她一睜眼就和玄逐歸對上了視線,後者一愣,推了推睡着的塔爾讓他趕緊醒。自從知道虞影溯來了帕盧莫本斯,塔爾就徹底放松了警惕,但玄逐歸可不敢,他盯着賽拉幹看了一晚上。

“你們不是帕城的人,”賽拉啞着聲說,“我沒見過你們。”

塔爾打了個哈欠,起身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賽拉像一隻警惕性極強的小動物,她露出滿嘴的尖牙朝他示威,但全身都被固定在了椅子上,最多也就隻能前後晃動。

“城裡人都死了,你為什麼活着?”塔爾走到她身邊,扶住了椅子。

賽拉聽到桑格麗安的名字後反應越發激烈,一邊掙紮一邊想去咬塔爾的手,卻被一把捏住了下巴。塔爾用足了力氣,疼痛卻使她找回了些清明。

“如果沒辦法冷靜下來,那隻能再送你去睡覺了,”塔爾壓低了聲音,“賽拉,能做到嗎?”

賽拉并不知道面前的人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她從前在帕城有桑格麗安暗中相互所以從未收到過欺辱,如今才認識到受制于人的感覺并不好,淺色的眼睛裡浸滿了淚水,一滴一滴地往外湧。

或許是她滿臉塵土的狼狽樣子着實太過可憐,玄逐歸心下不忍,半晌後歎了口氣,蹲在她面前伸手替她擦了眼淚,又很輕地揉了揉她鬓角的棕色卷發,試圖用笑容安撫她:“桑格麗安留你下來看着帕城的嗎?城裡好像沒有别人,你才多大,你媽媽放心你一個人?”

賽拉呆住了,知道桑格麗安是她母親的人屈指可數,那些人她都見過,但如今面前的兩個人卻前所未聞。她像是被一句話說得崩潰了,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顯然是在竭盡全力克制自己的失控,但收效甚微。塔爾見狀便放開了她的下巴,和玄逐歸交換了一個視線,後退了半步留出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

賽拉不想放棄逃跑的機會,但她的每一根手指都被繩索固定,無法彎曲指尖便意味着風不會聽從她的号令。她渾身的法力都叫嚣着想找一個途徑發洩,草木的清香氣息被拘束在小小的房間中,讓人仿佛身處初春的曠野。

塔爾眯起了眼睛,這也是個天賦異禀的孩子。

賽拉的手始終都在用力,塔爾聞到了很淡的血腥氣,這才發現她的皮膚被粗糙的繩子磨得見了血。他無聲地歎了口氣,指尖燃起治愈用的深淵烈焰,按在了賽拉的手背上。

那隻手明顯一抖,僵了很久才像是脫了力一般放松下來。

“你們……”塞拉低着頭,“來幹什麼?”

塔爾沒有回答她。

周遭的寂靜讓賽拉的呼吸停了一瞬,她緩緩擡頭看向塔爾,發現對方始終都看着她。視線相交的瞬間,塔爾指尖的火再一次燃了起來,但這一次卻隻用了幾秒鐘就壓了回去。

“他們都死了。”賽拉說。

“你呢?”塔爾問。

這個問題前言不搭後語,賽拉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桑格麗安變成了惡疾,那你現在是誰,”塔爾問她,“惡疾的信徒,還是桑格麗安的孩子。”

惡疾的名字在永夜五城并不罕見,這裡一共就隻有三個古代惡魔,而惡疾是其中躁動不安的佼佼者。賽拉聽見這個名字後再一次進入了應激反應,她的呼吸短而急促,低吼聲不受控制地從喉嚨裡溢出來。她的皮膚再次被擦傷,塔爾重複了之前的步驟,等她再一次冷靜下來。

“我要殺了他。”女孩冷聲道。

“誰?”

“惡疾,”賽拉毫不猶豫,“他占了我媽媽的身體。”

桑格麗安是賽拉的死穴,她沒有失控的迹象,但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塔爾看着她,忽然就想到了最開始離開森林的自己,那天晚上他把自己裹在毯子裡,一閉眼就是索薩家前廳裡遍地的屍體,眼淚止都止不住。黑夜總是能包容過分的情緒,他淪落在一個吸血鬼的懷抱之中,鋪天蓋地的無力感幾乎要把他吞噬。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冰冷的擁抱大概就是他淪陷的開端。

“很容易死,”塔爾說,“沒人會救你。”

“我要、殺了他,”賽拉咬牙切齒,“除非我死。”

玄逐歸仰着頭,他的視線落在了窗外,心想着又一個孩子走上了複仇之路。

塔爾走到賽拉身邊用火燒了繩子,後退了兩步:“惡疾不好殺,我有辦法,但需要一個犧牲品。”

賽拉看着他,半晌後笑了:“你要我去?”

“我不逼你,你也可以自己去,”塔爾看着她,“我們在門口,從窗戶走代表你自己去,出來我就會給你一瓶藥。”

“塔爾。”玄逐歸輕輕叫了他一聲。

“那瓶藥叫落霄,喝下去之後一到兩個月,這種毒就會發作,你要忍受疼痛很長時間,直到死去,”塔爾繼續道,“惡疾可以進入桑格麗安的身體自然也能進入你的,如果成功,這種痛苦你就不需要忍受,但如果失敗……”

“不會失敗的,”賽拉說,“我不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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