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是錯覺吧。
感知被進一步放大,空氣中的杜松子酒含量愈發濃重。
十一點二十四分,酒店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雲鶴從卧室裡走了出去,見到一身軍裝的赫連勳微微愣住,漂亮的臉蛋上挂着驚訝的神情,靈動的眼睛睜得圓圓的。
她像是下意識脫口而出:“赫連先生,您不是說今晚不過來嗎?”
赫連勳脫下披風,挂在旁邊的衣帽架子上。
他淡淡地撇了雲鶴一眼,“我好像沒說晚上不過來。”
雲鶴還真的順着他的話,仔細地想了一想,發現他确實沒有說不過來。
隻是說不能陪她吃飯。
雲鶴立即露出驚喜的表情,“赫連先生,我還以為您今晚都不過來,我剛剛還在想着您呢。”
赫連勳看着她,沒有接話。
他認為她的演技十分拙劣,全是破綻,但覺得她的臉上任何一個表情都是無比生動有趣。
他喜歡看着她。
雲鶴不能十一點半準時睡覺了。
赫連勳剛回到酒店,需要洗漱,雲鶴目前還做不到忽略對方的動靜和聲音,安然入睡。
何況,她還要在他的面前好好表現呢。
美貌柔弱的Omega看起來心情非常愉悅,甚至主動積極要幫赫連勳放洗澡水。
赫連勳:“……”
赫連勳看着她,說:“十一點半了,你先去睡吧。”
雲鶴面露不舍:“好吧。”
雲鶴确實有些困,所以就乖乖回到床上,一邊看書一邊等赫連勳洗完澡出來,結果,看書就看着看着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察覺有人抽走自己手裡的書,她突然驚醒了。
睜開眼睛,恰好對上了赫連勳的雙眼。
赫連勳說:“睡覺就不要再拿着書了,你那本書瞧起來有些不堪一擊。”
紙經過時間的氧化,會變得非常脆弱。
也不知道哪找到的書,更不知道是什麼書,發黃的書頁看起來随便一翻就會碎掉。
某隻小懶豬的睡相說不得難看,但算不得老實,要是抱着這本書睡覺,明天絕對收獲許多紙的碎片。
雲鶴眨了眨眼,“噢”了一聲。
她有些清醒,反應過來了,乖乖松手讓他抽走手裡的書,放在一邊。
赫連勳的身上帶着沐浴過後的水汽,淡化了幾分Alpha信息素的濃度,聞起來是不一樣的感覺,她也挺喜歡的。
雲鶴像往常一樣,貼過去,用纖細柔弱的雙手抱住赫連勳。
她小聲地問:“先生,您還難受嗎?”
她說:“我做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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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覺得赫連勳十分奇怪。
同樣是臨時标記,在她的發熱期,他不介意非常溫柔地對她臨時标記,甚至體貼地安撫她的不适,給予安慰。
但是,他的易感期到了,他不怎麼願意通過“臨時标記”的方式了減緩難受。
怎麼感覺,他還挺有自己的原則?
兩人的信息素匹配度極高,會被對方的信息素吸引,影響彼此的發熱期和易感期。
赫連勳會在她的發熱期,非常清晰地感知到對方需要自己。
此時此刻,雲鶴同樣感受到易感期的赫連勳需要她的信息素,需要她,她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這讓她感到安全感和滿足。
赫連勳親了親她的臉頰,覆着一層薄繭的指腹輕輕撫摸着有些腫脹的腺體部位,問她會不會很疼。
雲鶴眯着眼,用臉蹭了蹭他。
她的聲音很低,很輕柔,“隻有一點點,比起之前的兩次好很多。”
指腹上薄薄的繭,在皮膚摩挲帶來輕微的、酥酥麻麻的電流,癢癢的,特别的感知令人不容忽視,存在感極強。
赫連勳沉默了片刻,說:“對不起。”
“……嗯?”
“沒什麼,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