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快了,今夜若主子不舒服,先請小白大夫來吧!”
“我明白了”
默言飛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相安楠隻用了點菜粥便吃不下了,他把自己推到窗邊,看着京師的夜空。
“默語,琴”
默語趕緊将琴抱進來放在了書桌上,然後又将相安楠推過去,之後便在屋外守着了。
林府的聽音閣之内,林知妧用完晚膳,正在坐塌上取暖發呆。今日雖遇到了危險,好在是虛驚一場。或許是她運氣好吧!居然從天而降一位蒙面的黑衣男子,把她們護送到了林府。這倒省去了不少麻煩。遺憾的是,沒問出他是誰,以後若是再見也好報答。
“小姐,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今天救我們的那個人,他為什麼不肯說自己是誰?”
“絲弦不知,或許是有什麼不能說的!”
“因為什麼呢?不知以後還能否見到了。”
絲弦又想起當時的情景有些後怕,“小姐,當時我害怕的要命,你站那麼高還在上面跳,我就怕你失足掉下去。”
說着小丫頭居然又開始抹眼淚,“小姐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絲弦也不活了。”
“好了好了,坐下吧,别哭了!”
林知妧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了半天才平靜下來。也是,放在現代最多就是上初中的年紀,跟着原先的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沒見過什麼市面,亦沒見過什麼風浪,害怕是理所當然的。
絲弦擦幹眼淚道,“小姐,你今天吟唱的那是什麼啊,太好聽了!”
她滿眼興奮的神情,道:“以前小姐從不開口吟詩,更别說唱什麼曲兒了,上次我在院子裡聽到過一回,洗澡的時候也聽到過,今天當面聽到小姐唱,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驚奇。”
“驚奇什麼?”林知妧微笑着看她。
“從來沒聽過啊,小姐唱的也不是戲,也不是曲,是什麼呢?小姐從哪裡學來的?”絲弦眨着眼睛問。
林知妧起身,“那叫歌曲!我睡着的時候有位仙人傳授于我的。不僅這兩首,我還會很多!”
“真的?”絲弦又驚奇了一番。
林知妧原本覺得這個時代的古人是欣賞不了這些歌曲的,她之前在酒吧駐唱多數都是民謠,那些大膽且露骨的歌詞,古人怎麼能接受的了。尤其大澎國是個極重禮樂的國家,禮樂,禮樂,先禮後樂,禮當然更重要些。
“絲弦,我唱的歌詞你能聽懂嗎?”
“聽不懂,但是就是覺得好聽,那個調子婉轉悠揚,聽完總覺得意猶未盡,還想再聽!”
“所以就隻是旋律吸引人了?”林知妧默默念着,心裡想,如果手邊有把吉他,那豈不是更加的【抓人】。
“看來我要把習琴提上日程了,自己喜歡的事還是做一做的呀,這樣才不虛度光陰!”
“絲弦,咱們大澎國誰的琴藝最高超?”要學就要跟名家學,不然還不知道是誰教誰呢?
絲弦眼珠子轉了又轉,說,“應該是大澎第一琴師吧?小姐,絲弦也不是太懂這些。不過小姐問這作甚?”
“當然是要拜個厲害的師傅開始認真習琴咯!”
【等改日尋機會問問章晏年,他應該會知道的。】
轉眼間,一道黑影從聽音閣飛出,沒有任何人察覺。不一會兒這道黑影進了南苑,還在空中就已經聽到了屋裡的琴聲,看來主子還在等他。
“回來了?”敏銳的琴師已經覺察到了窗外的動靜。
“主子,默言查清楚了。”
“嗯,起來回話。”
相安楠推動輪椅到桌旁,自己添了些茶水,等着默言回話。
“謝主子,林小姐名叫林知妧,是林将軍的嫡女,今年有十七了。她此前得了怪病,整日嗜睡成性一天也醒不了幾個時辰,直到一個月前她連睡了三四天,再醒來後就變了。”
相安楠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擡起眸子看了眼默言,那意思就是:繼續說。
“聽說她性情變了很多,近幾日開始喜音律,今日屬下還聽到林小姐打聽大澎第一琴師的事情,好像是要拜師習琴。”
“哦?”相安楠眼睛閃過一絲光。
“主子,林小姐已有婚配對象,是八皇子。”
眼中的那道光瞬間黯淡了幾分,“誰問你這些。”
默言沉默片刻,鼓起勇氣,“主子從未對任何女子如此上心,默言鬥膽揣摩主子心意定是對林小姐有些想法,這才查問清楚。”
“多事。”
相安楠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轉動輪椅到床前,他太累了,硬撐了這麼久,現在必須睡下才能好受些。
“默言知錯。”
“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是”
“行了,我乏了。”
默言還在恍惚,主子居然沒罰他,愣了一下,這才慌忙過來,抱起主子放到了床上。
相安楠已經筋疲力盡,臉色非常不好,默言知道他不願看大夫,隻得說,
“主子,您若有哪裡不舒服,小白大夫已經候着了,喚一聲便是。”
“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