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來若有所思。
“先生,你和師傅是那個關系嗎?”
蹲下來,兩個大拇指對着做“親吻”狀,挑着眉一副八卦的樣子。
男師傅與女師傅是一對,這事也挺合情合理。雖然她覺得先生顔值超高,但卻從未有過其他想法,畢竟從一開始她便認定他是老師。
“剛剛你說男女吵架不管是誰的錯,男人都應該放低姿态去主動認錯。那麼,八皇子是這麼對你的嗎?”
林知妧不自覺的哼了一聲,“好端端的提他幹什麼。”
一臉嫌棄的低下頭,起身走向遠處。
“你不是很喜歡他嗎,我聽說你倆自小便相識,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NONONO,以前是,現在不是。先生,實不相瞞,我現在聽到這個未婚夫的名字就頭疼,想想以後與他日日相見還要同房共枕,我就渾身不舒服。”
“先生,可曾見過他。”
“不曾。”
她看着他的眸子微微點頭,“咱們别說他了心情不好,說點開心的。”
他沉默片刻,努力想從她的眼裡看出點什麼,“知妧,你真的不想嫁他?”
“是”她很堅定,馬上眼神又虛了,“可是我能抗旨嗎,我的命運能由我自己決定嗎?”
她苦笑,“生而為人,卻不能做自己,選自己想要的生活,嫁自己愛的人,無奈至極啊。”
舉起茶杯,喝了一口,清香充斥口腔,但她卻覺得索然無味。亦或是此時心境使然,或者是想念冰涼的水果茶、黑咖啡、奶茶了吧。
相安楠回味着她的自言自語,心裡不是滋味,整日被困在這方寸之間,他的恨怎能平息呢?
安柔那句還放不下他來回揣摩。放下又談何容易?他的腿,他的健康,他的地位,他的未婚妻,他的整個人生都被毀了,叫他怎麼不恨!怎麼能輕易放下。
“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林知妧握緊拳頭說,【奶茶還是要自己争取!】她心裡接了這麼一句。
“知妧,我這裡有個消息,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什麼?”
相安楠凝着眉頗為正式:“你父親已經啟程回京,應該是為了你的婚事。”
平地一聲雷,舒心日子到頭了麼這是,“是先定日子還是直接完婚?”
相安楠搖頭,他不知。
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嫁給那個渣男了?
如果水澤川一輩子隻是個王爺便還好說,萬一他有野心要做皇帝,她便從此進入金絲牢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等等,她有沒有命活到那時還是兩說呢。
“确定是為了婚事進京,不是為了别的什麼事?”
“别的事也是有的,但婚事是最重要的事,知妧,你怎麼想?”
林知妧沉默片刻再次蹲下,“先生,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逃婚還是抗婚?”
他這次沒有逃避她的目光,“我不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先生的父親給你選了個媳婦,你并不喜歡,那你會為了家族忍氣吞聲的娶了她,将自己的心聲徹底埋葬嗎?!”
他皺着眉,“你分明已經有答案了,你打算怎麼做?”
她笑,“解除婚約。”
“談何容易,那可是先皇賜婚。”
“是不容易,但是人總要抱着希望不是,就算最後沒成……也算是努力過。”
相安楠轉動輪椅來到桌前,添了杯茶,“那便要想清楚如何應對。”
她接過茶水,“先生還未回複我你的答案,你會娶一個不愛的人嗎?”
他搖頭,“我大概不會娶任何人。”神情淡定自若,心裡五味雜陳。
這次換她笑,“那是先生還沒遇到你想娶的人,如果遇到了就不會這麼說了。不對,你和我琵琶師傅……”
她這才反應過來。
“你們不是那種關系?”
“當然不是。”
林知妧暗爽了下,雖然她并不很清楚自己為什麼,但是她确實是高興了。她嘴角稍稍上揚并不明顯,吃着桌上的點心,品着先生親自添的茶。心情居然好了許多。這個時候來個奶茶才是應景。
“先生,你府上可有牛乳?”
“默言……”
他喚來默言,自己便開始處于遊離狀态,直到林知妧的臉近距離出現在他的眼前。
她的手觸在自己的額上,口中念念有詞,“不熱啊,怎麼了這是?入定了?”
她的手抓住自己的手,瞬間如觸電般讓他一激靈,随即掙脫。
“怎麼了?”
“我該問你怎麼了,又不舒服了?這樣的狀況已經不止一次了。還是又在想事?如果不舒服,咱們喚小白大夫來把個脈可好?”
默言已經在心裡預設了主子拒絕的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