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可知你家将軍的戶籍官文在何處?”
“知道”
“如此甚好,你若将你家将軍的生辰八字與戶籍官文交于我,兩日之内我定将他尋回,”李太傅說完又加了句,“你放心,你家将軍并沒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
常滿想想自己将軍窮的隻剩下一間小小顧府,而再看看這宏偉氣勢的太傅府,卻是沒什麼好圖謀的,于是領着太傅府的小厮去家裡将戶籍官文和生辰八字都取了來。他以為尋人需要這些東西,卻不知李太傅圖謀的卻是顧凜這個人。
第二日一早,李太傅就着朝服跑去宮裡見了皇上,先呈上顧凜和自家孫女的生辰八字。隻說請人對過了,乃是天作之合,絕佳姻緣。又呈上顧凜和自己孫女的戶籍官文,笑吟吟說到:
“皇上,自古姻緣皆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顧小将軍這一月經常去老朽府上做客,與老朽孫女暗生情愫,卻苦于沒有高堂族親出面。日前,顧小将軍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和戶籍官文交付于我,情真意切請求老朽将孫女嫁之,老朽想了兩日,覺得顧小将軍為人光明磊落,剛正不阿,可堪良人。遂今日将官文拿來,若能得皇上保媒賜婚,也是少羽夫妻的心願了。”竟是将李慕青英年早逝的父親少羽都搬出來了。
“怎麼顧凜不自己拿來找朕?”
“皇上,年輕人臉皮薄,況且顧小将軍隻是四品将軍,不敢貿然前來讨賜婚。”
皇上想想,覺得李太傅說的也有道理,“這小子,前日晚上還與朕見過面,硬是一點風聲都不透給朕聽聽。”
“皇上說的是,顧小将軍年少不更事,老朽卻不想斷了這兩個年輕人的婚事,人生短短幾十載,有情人卻難覓,還望皇上成全。”
“難得有情人,想不到不苟言笑的顧凜也是性情中人,”如此誤會是越來越大了,“但是太傅真同意?朕從小看青丫頭長大,以青丫頭的家世,朕給賜婚個王爺世子豈不更好?”
“起初老朽也是這樣想的,不料顧小将軍對青丫頭竟是情根深種,皇上不知,那日顧小将軍跪在老朽面前,痛哭流涕,隻怕不能說服老朽,老朽也是被這感天動地的真摯感情感動了,遂舔着臉想謀的皇上的賜婚。”
“想不到顧凜還有這樣一面,可惜朕卻沒看到,”皇上甚是惋惜的樣子,“如此這般,朕定當成人之美。”說完拿出私人印章在貼有戶籍官文的婚書保媒人上印下名字。
李太傅伸着脖子笑眯眯的看着婚書上的印章,笑的胡須都顫了起來。
“謝皇上隆恩,臣代顧小将軍和青丫頭謝皇上賜婚。”
“不用謝了,快些将婚書拿去京兆府衙備案吧,定好婚期記得告知朕,朕也去讨口酒喝。”皇上笑着對李太傅說。
“是,老臣告退。”
打掃完衛生,正坐在院子裡打盹的常滿還不知自己已經把自己将軍賣了,夢裡夢見那滿桌的雞鴨魚肉,答吧這嘴笑出了聲,此時他還不知自己大禍臨頭。
顧凜從京郊回來,看見的就是常滿做着白日夢優哉遊哉的模樣,一腳踢過去喊醒常滿。
“将軍你回來啦,”常滿睜開眼看見顧凜高興的蹦起來,又小聲嘀咕着,“太傅果然沒騙我,竟真是兩日就尋回來了。”
“你說什麼?”顧凜習武之人耳裡自然不一般,“太傅騙你什麼?”
常滿尚不知自己闖了禍,還邀功似的将前日在太傅府發生的事完完本本說與顧凜聽了。顧凜一聽就知不好,提起常滿的後衣領就要發作,正這時院外卻傳來敲門的聲音。
常滿趕緊去開了門,卻是賜婚的聖旨到了。
内侍宣讀完聖旨,顧凜已是呆愣着了,他聽到常滿說李太傅将他的戶籍官文與生辰八字要去已是知道不對勁,現在聽完聖旨,真真是五雷轟頂。
常滿卻是高興的不得了,給了内侍賞銀,送内侍出了門,進來看見自家将軍竟還站在客廳裡呆愣着。
“将軍,皇上給你和太傅府的小姐賜婚了,真是天大的好事!”
“你說什麼?”顧凜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常滿,眼裡卻已是烏雲密布。
“怎麼将軍不開心麼?難道太傅府的小姐樣貌極醜還是品行不端?”
“你還說!你看你做的好事!随便将我的戶籍官文與生辰八字給予旁人,如今還鬧到聖上面前,從今天起一個月,每天早上雞鳴第一聲便起床跑去城東悅來客棧旁的包子鋪買早點,早點費從你月銀裡扣!”
“将軍,将軍,這是為何?不是天大的好事嗎?将軍……”常滿還在後面喊着,卻見自家将軍拿着聖旨冷氣森森的出了院門,轉個彎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