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禽牧北回到将軍府後,山鸮很快便來向他彙報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夏内部的一些情況。
“元昊最近在幹什麼?”議事廳裡,米禽牧北一邊喝着茶,一邊悠然地問道。
“君上這幾個月幾乎沒召集過朝會,經常在天都山一呆就是十天半月。”山鸮答道。
“看來他還真是被沒移芝蘭給迷住了啊。”米禽牧北輕笑一聲。
“不過,最近一個多月,他也常常回興慶府,而且每次都會去……戒壇寺。”
“哦?”米禽牧北有些詫異,“沒藏黑雲不是已經失寵了嗎?元昊已經有了沒移芝蘭,居然還惦記着她?”
“那個沒藏大師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君上又重新寵幸上了她。君上還把她身邊的人都換了,我們的人一時半會兒沒法再插進去。”
“把人都換了?什麼時候的事?”米禽牧北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就……上個月。”
“随時打探消息。一有風吹草動,即刻向我通報。”米禽牧北思索着撚了撚茶杯,“天都山那邊呢?”
“天都山一切正常,元昊大部分時間都在跟沒移皇後尋歡作樂。按照将軍的吩咐,沒移皇後用的熏香裡一直都加着料,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嗯,注意點分寸。讓沒移芝蘭無法有孕即可,不要傷了她的根本。”米禽牧北吩咐道。
“屬下明白。”
“太子那邊一切可都安好?”他又問道。
“太子無恙,隻是……”山鸮有些支支吾吾。
“隻是什麼?”
“隻是将軍不在的這幾個月,有一個人跟太子走得很近。”
米禽牧北頓時警覺起來,“誰?”
“沒藏訛龐。”
“沒藏訛龐?”米禽牧北一下子站了起來,目光瞬間變得冷峻,“沒藏家這兩兄妹竟然趁我不在搞出這麼多動作。我還真是低估了他們。”
“沒藏訛龐結交了不少朝中親太子的大臣,也幫太子辦過一些事。是敵是友,一時還分不清。”山鸮小心翼翼地說道。
“分不清?”米禽牧北冷哼一聲,“這個人心機深沉,看樣子不好對付啊。”
就在這時,家仆來報,甯令哥來了。
米禽牧北趕到前院,恭謹地迎上去,“殿下怎麼親自來了?臣本來準備稍作休整就去水華殿……”
甯令哥沒等他說完,抓起他的手就急切地說道:“我前幾天收到費聽轍的密信,說你又遇到了狼還受了傷,真是急死我了!你傷到哪兒了?讓我看看。”說着他就去掀米禽牧北的袍子。
米禽趕緊按住他的手,“我已經沒事了。”
“真好了?不許騙我。”甯令哥認真地看着他。
“臣怎麼會騙殿下呢?你看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米禽牧北調皮地眨了眨眼,拉着甯令哥輕快地走進議事廳。
甯令哥這才露出了笑容。“來人!”他向身後吩咐道。隻見他的手下送進來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這些都是我特地為你找的上等補血藥材。這一趟大遼之行辛苦你了,一定要好好調養。”
“殿下太費心了!”米禽牧北腼腆地笑道,“我哪有那麼嬌貴?”
“在人前你是我們夏的大将軍,在我這裡,你就是……”甯令哥眼中充滿了寵溺,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他停頓片刻,才說道:“你就是我的兄弟。”
“殿下的心意臣早就知道了。”米禽牧北感覺氣氛有些微妙,連忙結束寒暄進入正題,“對了,臣聽說,那個沒藏訛龐來興慶府任職了?”
“啊,沒錯,是我舉薦的。”甯令哥回答道,似乎沒當回事。
米禽牧北看着甯令哥的眼神頓時露出不解和憂慮,“為什麼要舉薦沒藏家的人?殿下難道忘了?他爹就是被我殺的,他兄長跟我們也是死對頭啊!”
“沒藏訛龐跟他們不一樣。”甯令哥解釋道,“他識大體,明是非,更不像沒藏寶曆那樣貪婪。涼州的時候如果不是他誠心悔過,積極配合,我們也不能那麼就快讓沒藏家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