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迷茫失措的模樣,富嶽難得露出笑容,但也就僅僅提了下嘴角而已。
緊接着,他嚴肅地警告:“位高權重者,身邊不會缺少跟随他,支持他的人。與此相對,必然也要承受更多的視線和監督。既然你和四代目家的姑娘交好,就更要注重自己的表現,千萬不要給他人留口實。”
鼬面色一正,嚴肅地點頭。
“我明白的,父親。”
宇智波周邊也沒少見鬼鬼祟祟的人,後期更是發展到日夜監視的程度。族人的抵抗情緒才會越來越高漲,直至無法挽回。
富嶽站起身,将忍具包挂在腰帶上,準備出門上班了。可他想了想,猶豫着想再叮囑兩句。
“你……”
也别太追着奉承了,做好自己就行。
富嶽有心鼓勵孩子一下,但是礙于平常一直端着父親的威嚴,此時怎麼也拉不下臉扮作溫柔的慈父。
鼬愣了一下,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父親的想說說不出的意思。
在門口耽擱的時間夠久了,再不去出發,以小孩子的教程,可能會遲到。
他低頭向父親行李再見,背起自己的小挎包,哒哒哒地跑向學校。
富嶽在後面擡着一隻手,無聲呐喊。
别走呀!我話還沒說完呢!
等兒子跑到沒影了,他才郁悶地放下手,自己和自己生悶氣。
兩父子其實一個樣,有什麼事都喜歡悶在心裡,除非最後忍無可忍才爆發出來。
旁人看着要不就是覺得神經病,要不就是敬而遠之。
大部分的宇智波都有這個毛病,和人打交道的時候尤其如此。
但誰也沒有那個義務非要當他們肚子裡的蛔蟲。猜一次是好奇,猜兩次是情趣,猜三次就很煩了。
除非特别聰明的,一眼就能看出宇智波傲嬌外殼下柔軟的内裡。同時還得接受得了他們這種臭脾氣,才有那麼一絲絲可能相處良好。
成為朋友?
想都别想!
不是天賦異禀,根本不可能和又臭又硬的宇智波結交。
偶爾聽長輩聊天,提到過建村初始,宇智波和其他人關系還算好。他們也是有朋友的。
但奈良葛城一點都不信。
她可不是班裡那些渾渾噩噩的笨蛋同學,連火影顔岩都分不清是誰是誰。
她去過村外,看過河流上遊的兩個大雕像。
如果驕傲的宇智波連初代火影都看不上,怎麼可能和其他更弱的人交朋友呢?
但奈良葛城今天終于見識到活的宇智波的好朋友。
中午吃飯時分,那個留着半長不長小碎發的宇智波鼬隻是從書包裡掏出便當盒。
她精心計劃,刻意籠絡的小夥伴立刻掏出自己的便當盒,主動和他交換飯菜。
可惡!
都是女孩子,明菜還沒和她交換過午餐,怎麼就和一個臭烘烘的男人交換!
吃完午飯,葛城偷偷摸摸地跟在兩人後面,看看午休那麼長時間,他倆到底要去幹嘛。
她躲在牆角,把平時用的小鏡子綁在鉛筆上伸出去,然後盯着鏡面反複調整角度。
終于,一頭卷曲的紅色長發被鏡子框了進來。
葛城捏緊拳頭,心裡耶了一聲。
明菜背對着她,好像在和左側某人在說些什麼。
那人輕聲應了一下,然後主動走出視角盲區。
紅白團扇!
葛城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
壞東西!
她剛想跳出去怒斥奪走别人好朋友的壞蛋,身後就被拉了一下。
葛城回頭一看,是日向鈴。
她皺着眉,把衣角從她手裡抽出去。
“幹嘛?”
都是同一時間貼過去的,她可太清楚日向是個什麼風氣的家族了。
與其說是保守,還不如說是膽小。
和同為大忍族的宇智波比起來,她甚至更欣賞宇智波有話直說的暴脾氣。這種陰在後面,像隻縮頭烏龜一樣慫。
日向鈴至少表面的脾氣很好,小心地指了指鏡子裡的反光。
“發現了。”
什麼!
葛城立刻掉頭看鏡面。
宇智波鼬捏着一片樹葉站在遠處。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回過身來,手臂平舉。無辜的小葉片在風中微微浮動,看着好不可憐。
亦如心裡拔涼拔涼的葛城——她察看鏡子的視線正好和宇智波鼬望過來的視線對撞。
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黑色瞳孔,仿佛深淵一樣漆黑。一點情緒都沒有,就直接看了過來。
葛城猛地收回鏡子,靠着牆壁喘氣。
日向鈴無聲地歎了口氣,将她拉離原地。
成年的奈良當然是哪兒哪兒都很好,因為他們學會了韬光養晦。而小時候的奈良壞毛病不比任何一個熊孩子少,不是懶,就是自視過高。
她就不一樣了,從小在白眼家族長大,早就明白謹言慎行的道理。
寫輪眼不比白眼的透視能力,但也以洞察能力而聞名。
在宇智波鼬身後搞跟蹤,真的以為他不會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