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東園當然不是從太原無争山莊裡直接趕過來的,葉孤城才上岸一天呢,就算是飛鴿傳書,原東園也不可能飛過來啊。
從原随雲沒有按照預定的時間回到陸上後,留在陸上港口的無争山莊下人就派人去飛仙島找他們家少主了。結果卻得到一個他已經離開的消息,這下那些下人就慌了神。他們一邊派人回無争山莊通知老莊主原随雲消失的消息;一邊組織人手順着飛仙島到預定港口的範圍内找人。
原東園接到消息之後,便匆忙趕到了港口,接過了指揮權。隻可惜他的到來也沒有帶來什麼新消息,飛仙島的确配合的提供了原随雲離開的時間船隻和船員,但拒絕了原東園希望他們幫忙找人的要求。
飛仙島的人手本就不是特别多,又分出一部分人支撐徐夜和葉孤城外出征讨海寇,哪裡來的人手分給本就沒什麼交情的無争山莊在大海裡找人?
這可是在大海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風浪、暗潮、洋流……這些都能無聲無息的将船從航道帶走。而且原随雲的失蹤不過是原東園的猜測而已,這才多長時間,說不定他就是想和飛仙島合作失敗之後,決定另外找合作者去了呢。
得到城主府管家有禮卻堅定的拒絕之後,原東園沒辦法,隻能自己派人去找。但就像是管家所說的那樣,在海上找一艘船,太困難了。哪怕他發動人脈,幾乎是派出了所有能派出的人,也仍然沒有确切的消息。隻有一些零散的消息,整理之後,原随雲離開飛仙島之後,朝東北又走了一段距離,可能是打算去那邊的大島看看。
在遲遲沒有找到原随雲的蹤迹之後,原東園擴大了搜尋的範圍。他打聽了周圍的洋流暗流,順着海流的方向找了過去。路線和徐夜的進軍路線有些重合,畢竟徐夜行船也借助了洋流加速。正常來說原随雲在海上失蹤,也很有可能是因為洋流影響偏離了航線。
所以當葉孤城上岸同衛指揮使見面的時候,原東園其實就在離連雲港不遠的地方。聽到葉孤城的消息之後,他就匆忙趕了過來。
原東園來找葉孤城是為了兩件事:其一是想問一問原随雲在離開飛仙島前,是否和他聊起過之後的打算;其二是想請求葉孤城出手幫忙,當然,他願意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
葉孤城看着眼前狀态不佳的老者,還是搖了搖頭:“原随雲嗎?我不知道。”
原東園神情都有些絕望了:“難道随雲一點都沒有同世子聊起嗎?”
葉孤城解釋了一句:“分别前我同原随雲起了些沖突,臨近飓風季,他大概是擔心被困在島上,因此當天就走了。我們聊到的内容并不多,他并沒有提起過之後要去哪。”
聽到飓風季,原東園的臉色更差了。
但當時發生了什麼現在已經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盡快找到對方。時間太長,哪怕原随雲的船沒出什麼問題,也得擔心船隻淡水的消耗。
因此原東園暫且沒有去對之前葉孤城和原随雲起沖突的原因追根究底,而是直言請求葉孤城出手幫忙尋找原随雲的下落,他無争山莊必定報答白雲城的大恩。
雖然之前被城主府管家拒絕了,但原東園并不覺得沒有機會說服葉孤城。一是年輕人大多臉皮比較薄;二是管家是下人哪能做主,可葉孤城可以;三是葉孤城是鲛人,說不定就有什麼找人的秘法呢。
但是令原東園失望的是,葉孤城也拒絕了,并且他拒絕的理由比白雲城的管家還要有說服力:“我這邊出兵清掃海寇呢,就是那個自稱‘天正大帥’的海寇,恐怕分不出船來幫忙找人。”
原東園還有些不甘心:“這件事不是已經交給此地的衛指揮使了嗎?這樣也分不出船來嗎?”
葉孤城有點意外原東園消息的靈通程度,不過還是搖了搖頭:“徐夜對這個決定挺有意見的,所以決定派兵跟着,監督順帶以防萬一。我娘定下的規矩,出兵後的軍事決斷以将領為主,我隻有政事方面的決定權。”
總而言之,要不要打,打到什麼地步、要達成什麼目的是葉丹陽/葉孤城做決定,但怎麼打那是徐夜的事,葉孤城也就能出個建議,聽不聽還是徐夜決定。
見原東園神情非常失望,葉孤城頓了頓,還是決定稍微安撫一下:“雖然分不出船隻和太多人手,但是徐夜軍中有不少熟知海圖海事的火長。剛好她打算送我回去,我把人借給你吧,也算是盡一點的情分。”
原東園還是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感謝了葉孤城的分享。畢竟無争山莊多年經營都在陸上,熟知海情的人的确不夠,也不夠精通。
葉孤城點點頭,把剛才自覺離開的士兵喊了進來,問道:“徐夜給我留了幾艘船?”
士兵大概是覺得在外人面前有點掉分,有點心虛的看了原東園,低聲道:“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