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安搖搖頭,他也不知道蔣過能不能打過阿圖納。
他見過蔣過出手,快準狠,不像是學出來的,倒像是在底層摸爬滾打着磨練出來的。
這樣的人,有着不可預測的能力,最能夠觸底反彈,所以他也不清楚這一場比試的輸赢。
比武台上,最開始兩人都隻是簡單的試探,并沒有盡全力出手,所以看着還算是有來有往。
直到對面阿圖納耐不住性子,直接一拳沖過來,才算是開始了真正的較量。
蔣過挨過很多打,所以反應極快的就側過臉躲避了阿圖納的攻擊,随後擡腿踹到了阿圖納的肚子上。
阿圖納拳拳用力,蔣過卻不主動出擊處處躲避,錢和看着場上的局勢幹着急,謝鶴安按着他,才讓他沒站起來吸引了貴人們的主意。
他裝作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沈雲薇的反應,卻發現這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連擡眼都懶得擡。
謝鶴安看不到的是,沈雲薇藏在杯子後面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子。
一刻鐘,阿圖納占據上風,蔣過卻始終都未曾出擊,又過了半刻鐘,阿圖納明顯的降下了速度,蔣過忽然擡手,直擊門面,打了阿圖納一個措手不及。
阿圖納被激怒,招式之間稍顯混亂,蔣過捉住他的漏洞,近身搏鬥,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将阿圖納按在了地上。
“好——!”
鴻嘉帝龍顔大悅,謝鶴安懸着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在場的大甯人都面露喜色,而東夷人已經連輸兩局,連黑的跟煤塊一樣。
一共四局比賽,等到錢和上場的時候,大甯剛剛輸了上一局,但錢和這麼多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練的,雖然稍顯艱難,被打得一臉青紫,但終歸也是拿下了最後一局。
眼看着比武就要結束,沈雲薇掂量着手裡方才比試剩下的銅闆,思量着怎麼才能把答應謝鶴安的那件事糊弄過去。
眨眼間,卻看見開心下台的錢和背後站着方才輸了比試的那個東夷人,沈雲薇心下暗道不妙,手中的銅闆直接飛了出去打掉了那人手中跑出來的毒镖。
就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蔣過直接就按住了那個東夷人。
“厄朗大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鴻嘉帝明白過來瞬間冷了臉,看向厄朗,厄朗低下頭,向錢和道歉,語氣裡卻沒有一點認錯的樣子。
“啪——!”
沈雲薇與鴻嘉帝對視一眼,得到默許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打得厄朗滿眼震驚。
他怒不可遏的想要動手,鴻嘉帝卻又開口:
“吾兒年幼,厄朗大人何必與小女子計較。”
這一句話,直接讓厄朗偃旗息鼓,最終也隻能瞪着眼,惡狠狠的看着沈雲薇。
沈雲薇笑着提醒他:
“勝敗乃兵家常事,可你們這樣做,就是有心離間兩國交好了。”
這樣的罪名一旦扣下來,那就不是一條性命可以抵擋的了,厄朗自然也不敢應下這頂帽子。
“我父皇心善,可本宮不是,厄朗大人,好自為之吧。”
說罷,沈雲薇又坐了回去,鴻嘉帝倒是笑着打圓場說:
“今日比武勝敗已定,凡是勝者,朕皆有賞賜!”
“謝陛下——!”
一場鬧劇結束已近黃昏,沈雲薇被芸依扶着朝演武場外走,就見錢和等人追了過來,沈雲薇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想好怎麼跟謝鶴安說呢。
她莫名地有幾分心虛的扭頭,把視線放到滿眼感激的錢和身上。
沈雲薇見他這個眼神,更心虛。
沒人知道,與他打的那個東夷人是沈雲薇提前讓淩夜準備的,說起來,是個被掉包的假東夷人。
她幹脆把視線再向右轉,就看見一臉茫然的江浔也。
“殿下這是躲什麼,這麼心虛。”
謝鶴安察覺她一系列的動作覺得好笑的開口:
“有事?”
沈雲薇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開口問道。
“臣自然是來找殿下要酬金的。”
“今日還要多謝殿下救了我!”
錢和興奮地說。
沈雲薇勉強勾唇,并沒有告訴他真相的打算,隻是對謝鶴安反問道:
“什麼酬金?”
謝鶴安一愣,如何也沒想到沈雲薇會不認賬,奈何在場人多口雜,他又不能多說什麼。
“是臣記錯了。”謝鶴安咬牙道。
沈雲薇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就要走,卻又被江浔也攔下:
“殿下!”
沈雲薇看向他,并不覺得他們之間能有什麼友好的交集。
江浔也看了一眼四周,沈雲薇明白他的意思但卻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