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律師就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
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言。他開始思考少女在房間裡說的話。
她叫他幫忙保密,讓自己不要擔心她。
但她就是讓人擔心啊!
今天确實中大獎,一下出現四隻特級。她還像撿小狗一樣撿到一隻。
而且……應該說她幸運麼?
那根黑線輻射出來的咒力根本不足以被高專的結界監測。藏的好的話,就不用擔心對方到時候被那群老橘子擺一道了。
但五條悟還是沒忍住皺眉。
那畢竟是詛咒啊。
五條悟一路上想東想西,根本沒怎麼關注旁邊的夏油傑。
正踩着咒靈、載着自己和摯友往高專的方向趕的夏油傑看着五條悟和平日嬉笑表情完全不同的一臉深沉,心裡在猜測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悟,談戀愛可要收斂你的大少爺脾氣啊。
兩個人各自懷着心思,一路無言。
***
現在已經近晚上10點了,距離五條悟和夏油傑離開已經将近一個小時。
上野江決定回到榎本奈緒最初出現的那所小學,把她叫出來溝通一下。
帶護腕可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她很快就回到了那所小學。
除了印着“維修中”的立牌以及黑黃警戒線,無人的校園中,如惡詛般的咒力殘穢滔天,在少女眼中顯露無疑。
之所以選擇回到那所小學才把榎本奈緒放出來,是因為那裡已經留下來榎本奈緒的咒力殘穢,再去一次也不會因為留下咒力殘穢而引起“窗”的注意。
上野江放下一個小型的「帳」,将榎本奈緒叫了出來。
小女孩伸手抱住了上野江的腰,用小孩特有的童音軟軟的問:“姐姐,我藏得好嗎?”
上野江看着她毛茸茸的頭頂,沒忍住,伸手揉了揉。
“藏的很好哦,沒有被不必要的人發現,很棒了。”
可愛的小女孩對于這毫不掩飾的誇獎有些羞澀,把頭埋在了上野江的腰腹間,一言不發。
上野江輕笑一聲,接着詢問:“你是怎麼藏得啊?”
“姐姐手腕上的黑線,以及我對姐姐的誓約中。因為我發過誓,願意為姐姐做任何事。所以,隻要是姐姐的要求,我一定會完成的。”
“隻是,姐姐。我這樣子并不可以維持太久……”榎本奈緒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低。
“我是不是很沒有用啊……”
上野江搓了搓榎本奈緒的頭,把她的妹妹頭揉成小雞窩,安慰道,“奈緒已經做得很好了。”
其實能藏起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她可沒有強人所難的愛好。
但想了想,她還是問了一句:“那奈緒還有其他辦法嗎?”
雖然她不是很抱希望就是了。
夢裡的那個櫻發少年因為成為了詛咒之王宿傩的容器而被判死刑,那麼她養個特級的搞不好也要來一場死刑批判。
這可不太好。
“有的,姐姐。”榎本奈緒擡起頭,望着上野江。
小女孩即使是變成了特級咒靈,也依舊有一雙明亮透澈的雙眼。
“可以用姐姐把我救出來的那個辦法,把我釋放的咒力消耗掉,再用姐姐的咒力包裹住我。”
“這樣我全身上下都是姐姐的氣息,就不會發現了。包括剛剛那個銀發的大哥哥。”
隻是會睡着而已,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不過沒關系,如果這樣就可以讓姐姐開心的話。
“真的嗎?”上野江将信将疑。
但如果連六眼都可以蒙蔽,這确實是一個令人心動的方法。
“嗯。”榎本奈緒抱緊了上野江,将自己絕大部分的咒力釋放出來,僅留下微弱的一絲來确保自己意識的存在。
上野江也依照榎本奈緒所說的,将自己的咒力鋪開。
「分解與重組」不斷運轉,将特級釋放的龐大咒力轉化,直至抱着她腰的小孩消失不見,僅留一個咒力小球懸浮在半空。
是榎本奈緒沉睡的意識。
上野江失笑,隻覺得榎本奈緒是個笨小孩。
哪有用自己的損傷作為代價來滿足别人的要求的?
她講自己的咒力裹了上去,壓縮得凝實,将榎本奈緒的氣息遮掩得嚴嚴實實。
離開了那所小學後,她走在返回賓館的路上。
途中路過一家拉面館,裡面坐了個讓她覺得有些眼熟的男人。男人向老闆要了碗拉面,然後坐在一張空座位上等待。
他的劉海稍稍長,被他放了下來,把額頭遮的嚴嚴實實。
上野江一開始隻覺得眼熟,直到看到男人笑起來時,她才想起來這人的身份。
是那個縫合線。
這間夜間還在營業的拉面店現在客人并不多,除了縫合線,就隻有一個老人和一個櫻色頭發的小男孩。
一旁的縫合線在爺孫二人的視角盲區看着他們,面帶溫和笑意。
那個小男孩看起來隻有兩三歲的樣子,很是可愛。倒是他旁邊的老人有些兇巴巴的,在一旁訓斥着小孩。
“悠仁,别鬧!吃完面我們就應該回家了!”
“可、可是,爺爺,你能不能告訴我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這裡,一旁的縫合線花笑意更深,甚至帶有一點……慈愛?
上野江感覺眼睛受到了污染,想要揉揉眼睛。
而坐在店内的腦花這時候卻看了過來。
他對着店外站着的上野江,用任何人聽了都會說溫柔的聲音開口,詢問她,“這位小姐,你站在這裡看,是不是餓了?”
“要不要進來試試?這家拉面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