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曲天歌道:“必須給足!”
“謝謝天歌姐。”常銘感激道。
“姐還謝謝你呢,京大高才生給我當助理,帶出去多有面兒。”曲天歌笑道。
常銘笑了笑,正色道:“您這是有工作安排嗎?”
“對,今天有兩個試鏡,正好你跟着我熟悉熟悉,下午回來再和人事簽合同。”曲天歌安排道。
“好。”常銘背着雙肩包,準備去路邊攔出租車。
“哎哎哎,幹嗎呢?”曲天歌連忙将他攔下,還不忘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年輕人,做事别總這麼雷厲風行,而且現在國家倡導綠色出行,我好歹也算公衆人物,應該響應國家号召。”
常銘瞬間領會這番話的精髓,連忙讓準備靠邊的出租車離開,提過曲天歌手裡的包,朝地鐵站的方向微微側身,道:“您往這邊。”
“哎,這就對了嘛!”
兩人到達試鏡地點時,離開始還有不到十分鐘。心大如曲天歌也開始緊張起來,一會兒怕忘詞,一會兒怕情緒不到位,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慌了。
“怎麼辦?怎麼辦?要不咱倆逃吧,反正也選不上。”曲天歌退縮道。
常銘見狀,問道:“可以讓我看一下劇本嗎?”
“啊?”曲天歌反應片刻:“哦。”
将劇本遞給常銘,叮囑道:“要保密哦。”
“我會的。”
常銘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劇本。劇情很俗套,她愛他,他愛她,她暫時不愛他,以後會愛他那種三角戀,曲天歌試的是第一個“她”,也就是愛而不得的惡毒女二。
“你說這些編劇是不是有病?但凡兩男争一女,男二都深情無比惹人憐。一到兩女争一男,女二就得是心腸歹毒出門被扔臭雞蛋這種,萬年女二的我都快成臭雞蛋專業戶了。”曲天歌抱怨道。
常銘思考片刻,道:“我很少看電視,但光從這個劇本來看,我認為女二是有其獨特魅力的。”
“怎麼說?”曲天歌期待問道。
“抛開人們對性别的刻闆印象,女二的工作能力可以媲美劇中任何一個男性,甚至比男主還強。劇本裡說她利用職權要挾男主與她在一起,而男主為了擁有保護女主的地位和能力向女二妥協,在我看來這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男主他完全可以舉報女二或者辭職,但他沒有,那就說明他也想利用女二的感情來實現自身價值,他需要女二為他搭建平台。”
曲天歌點了點頭:“你接着說。”
“女主作為與男主同期進公司的實習生,她是弱小的,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她對男主的愛一無是處。她也正是看清這一點,才會在男主與女二在一起之後沒有憤然辭職或者換下一個對象,而是繼續扮演受害者的角色。等到男主将女二踩在腳下之後成功博得男主憐憫,坐享其功。”
“這三個人看上去男主和女主身不由己,委曲求全,但其實最可憐最單純的是女二,她的愛情觀很簡單,喜歡那就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去争取,就算最後輸的一無所有也不在乎。她在博弈,用事業上現有的成就去博一絲被愛上的可能,用得到的去博想要的。她壞的坦坦蕩蕩,愛的勇敢無畏,這種壞人其實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披着‘好人’皮囊,占據道德制高點的自私小人。”
“哇~”曲天歌忍不住驚歎,她都聽呆了。
“這就是我對這個角色的理解,不一定準确。”常銘道。
曲天歌一把捧着常銘的手,崇拜道:“天呐,老天這是送了個‘尼采’給我嗎?有你這個哲學大師,再膚淺的傻白甜老娘都能演成悉……什麼來!”
常銘将手抽回:“悉達多。”
“對,悉達多。”曲天歌仰天長嘯:“有你在手,老娘再不紅,簡直天理難容,喔~哈哈哈……”
“曲天歌,到你了!”工作人員叫人。
曲天歌連忙收起狂放的表情,至于緊張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去了!”
“祝您成功。”常銘一闆一眼道。
曲天歌覺得他實在太可愛了,沒忍住伸手掐了他的臉頰一把。
這一幕又被有心人拍了去,收到彩信的施宇心想,他可能并不需要在常銘手機裡面裝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