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趴在謝睢的肩膀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東方,不知道在看什麼一會吃驚一會緊張一會又呲牙。
池緣主動拽住謝睢的手,“哥哥,小白在看什麼?”
被點到名的白虎好似上課不聽講被老師抓包的學生,被吓得險些從謝睢的肩膀上掉下來。人在慌張的時候就會很忙,老虎也一樣。
白虎抓抓自己粗壯的前腿,沒有辦法說人話的它隻能嗷嗚嗷嗚地叫,期盼它善良聰慧的宿主能理解它的意思。
“小白說那邊好像有人搶親。”謝睢轉過頭問,“你是這個意思嗎?”
白虎的頭點的和打鼓似的,兩隻前爪猛地向下一撲,唰地變成一隻半人高的大老虎。它才不要變回原型那麼大,那樣很容易就又成了大魔頭的坐騎了。
“想去看嗎?”謝睢問池緣,“應該會很熱鬧,但估計場面也挺亂的,怕不怕?”
池緣走到白虎的身側,一魔一虎全都在催促着,“哥哥快走,一會看不了熱鬧了!”
得,世界的生物都是一個德行——愛看熱鬧。
謝睢邁了幾個大步跟上他們,“走吧走吧,我就在後面看着你們倆,不用擔心我。”
白虎:我哪裡是擔心你,單獨和這魔頭(哪怕他現在是個小鼻嘎)走在一起我心慌!
黑市隐藏于主城鎮之下,而謝睢他們現在處于黑市的邊緣區域,這裡卻恰好是城鎮的中心,是最熱鬧繁榮的所在。在這裡搶親無異于對辦婚事的家族貼臉開大。
從人造林裡竄出來,入目的就是幾百米長的送親隊伍。小厮們個個身上背着一朵大紅花,新郎坐在高頭大馬上和被攬在健壯武士懷裡的嬌新娘對峙。
“王振,你敢說你愛過我嗎?你娶我是因為我和妹妹長得有六成相似,而妹妹又已經另嫁他人,你不過是把握當成一個替代品而已!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根本不懂愛是什麼!”
鳳冠霞帔的新娘子扯着嗓子大喊,一旁的武士低聲安穩,“含嬌莫要和他這等俗人計較,他們根本不懂我們之間的愛是何等珍貴。”
涉事的女方父母遠遠地追過來,老父親氣得渾身發抖,“孽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你妹妹去年就已經出嫁了,那時候王大将軍還不曾回來,他們哪裡來的奸情啊?”
那新娘子振振有詞,“父親向來看重妹妹勝過我千倍百倍卻不知你那乖巧美貌的小女兒早在千年就和她那未婚的姐夫私相授受、珠胎暗結了,你和母親什麼都不知道就莫要在這裡指手畫腳了!他王振不是要謝家女兒嗎?那就讓漂亮的小寡婦妹妹去嫁啊!”
老婦人一時啞口無言,他們真的想過等大女兒嫁過去一年後就讓小女兒也嫁過去做平妻,姐妹兩個無分大小,共事一夫不也是一樁佳話美談嗎?
“珠胎暗結這種話也是女兒家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口的?你還有沒有婦道?你把三綱五常放在哪裡?”
老爺子的手就沒離開過心窩,謝睢怕他一口氣喘不上來就過去了。
“小白,我記得你的天賦技能裡有一項是舊影重現對嗎?”謝睢想到什麼有趣的事,嘴角不住的上揚。
白虎點點頭,這項技能它雖然有但品級很低,特别雞肋。
“你去找一下有關于這個男人,啊對,将技能投射在那個新郎官的身上看看他的情史,順便映射在天空上,咱們請城中的百姓看一場免費的露天電影。”
池緣震驚地看着謝睢,眼中流動着絲絲笑意。
高,這手實在是高,連他都開始期待後續情節的走向了。本以為這人不過是個有些秘密的老好人罷了,卻不想隐藏的腹黑狡詐的一面竟是這般有趣。
小白虎在自己願意做的事情上一向積極,半點也不拖泥帶水欻欻就是埋頭苦幹。
湛藍的天空光影變換,一男一女的身影出現在巨大的光幕之中。
“你們,你們看!這天上出人影了!男的好像是王将軍!”
“哎,那女的,那女很像這個新娘子啊!”
“不對不對,這女的肩膀上有一朵花狀的胎記,聽說謝家的二小姐就是天生肩上帶着胎記的!”
“妹搶姐夫?小姨和我不得不說的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