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在闵秀秀和韓彰、徐慶的陪同之下進了飯廳,白玉堂則拉着盧方和蔣平進了五義廳議事。
盧方坐下來,靠在紅色镂空雕花的椅背之上,搭着虎頭扶手看向白玉堂:“五弟,你可是擔心此次開封一行?”
白玉堂還沒來得及說話,蔣平已寬慰他道:“五弟你放心,包大人素來清明,你的事情,他一定……”
“四哥,我不是擔心這件事情。”白玉堂已擡手打斷蔣平的話,微微笑道:“小弟聽說咱們陷空島在餘慶縣那邊有些産業和地,一直是由四哥打理的,可有此事?”
蔣平聽了不禁放下手中輕搖的扇子,詫異的看着他,“五弟,看不出你還會關心這些事情呢。”蔣平低下頭緩聲道:“餘慶縣的地都長期租給了當地的百姓,可那一處不知是怎麼搞的,不論種什麼都不見收成,我也想過将咱們在那裡的産業和地都賣掉轉回來,可大嫂不贊同呀。”
盧方點頭,“秀秀生産珍兒的時候請來的大夫說原本是難産,長期消耗體力之下導緻無力催生,後來那晚突然天将驚雷,秀秀說她原本已體力透支,正是這一道驚雷将她震醒,才保住了她娘倆的命。”
白玉堂安靜聽着,大嫂誕下珍兒的時候他不在島上,是後來回來才正好趕上珍兒的滿月酒,這事情他也的确曾經聽白福講的傳乎其神。
若是以前,白玉堂定不相信這些,隻會說巧合而已,可如今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經發生在他身上,他開始相信,世間萬物相連,因果循環善惡有報。
“大嫂後來說這是上天庇佑,從此應當一心為善。”蔣平接道:“所以即使咱們餘慶縣租出去的地都沒進過一分賬,但大嫂也不讓收回轉賣,就算是行善積德。”
“那裡為何不論種什麼都顆粒無收?”白玉堂不曾去過餘慶縣,隻是憑着上一世哥哥嫂嫂們在讨論生意上的事情曾經聽過。
蔣平摸着嘴邊的一撇小胡子皺眉道:“我也隻去過一次,聽說那裡曾經發生過長達兩年的旱災,死了不少人,加上沒有及時清理屍骸還埋下不少疫病,小部分的有錢人都舉家遷走了,其他剩下的也是些無處可去的可憐百姓,甯死也不願意離開家鄉。”
白玉堂心中有數,沉思時搭在桌面上的指間輕輕彈動。
盧方問他:“五弟,你打聽這些事情做什麼?難不成現在想清楚了?想為幾位哥哥分輕負擔?”
白玉堂眨眼,“你們就不怕我把家産都敗出去?”
蔣平大笑起來,這才是适合五弟的個性嘛!
盧方搖頭,“淨說傻話,其實大哥也想讓你慢慢的接觸一下家裡的這些事,等到時候你見了錦堂,大哥我也好賣弄一下,可你大嫂不忍心看你受累!”
白玉堂揉着鼻尖笑了笑,“或早或晚而已,那小弟日後若有不懂之處,還請哥哥們指點。”
盧方站起身來,面帶喜色:“那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到時候你大嫂來問,可别說是我逼的!”
“自然。”白玉堂點頭。
蔣平默不作聲的打量着白玉堂,自家五弟的眼中流光溢彩,看上去朝氣蓬勃。
“那好,你此行去開封,順帶去收收賬。”盧方笑道:“也給我省了事情。”
“是。”白玉堂起身拱手遵禮,轉身離開了五義廳。
蔣平看着白玉堂的背影,擺着扇子走到盧方身邊,輕聲道:“總覺得五弟哪裡怪怪的。”
盧方也點頭以示贊同,突然間他又看向蔣平,“不會是你把他摁進水裡昏迷不醒後傷到哪裡了吧?”
盧方說的委婉,還傷害到哪裡,不就是怕傷到白玉堂腦子嘛。
蔣平的一雙眼睛本就小,可如今卻睜的大大的,他望着盧方,驚道:“那五弟此行跟展昭去開封府,那麼遠……”
“你趕緊回院收拾東西跟他們一起去開封。”盧方道:“五弟愛面子,你隻說去開封見見熟人,一路小心照料。”
蔣平點頭,攥緊了扇子立即回院整理自己需要随身攜帶的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