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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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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魏都洛陽是實情,還是公主有骨氣是實情?”

“魏王何必明知故問?”她停了下來,古井無波地看向他,淡琥珀色的瞳孔中是他極具掠奪性的倒影。不想看,側過頭去,手掌微微蜷緊。

“朕看公主似乎十分不服?”

“不敢。”她唯有搖頭。

“不敢,還是不是?如今該叫朕什麼?西甯公叫朕什麼?出嫁從夫,你的驸馬叫朕什麼?”

他的話,重音落在人上,幾乎算是赤裸裸的威脅。

文令儀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由緊變松,緩緩道:“……陛……下。”

“那公主是承認——臣服于朕了?”

“……是。”

拓拔憲重新伸出手臂,聲音聽不出喜怒,“多謝公主送來朕想要之人。”

文令儀将手輕得不能再輕地搭了上去。

可是就在搭上的那一瞬,不知想到了什麼,寒毛豎立,止不住要移開的念頭。

拓拔憲沒給她機會,猛力一拽,将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握着那脆弱的腕骨帶着披風美人壓在堅實滾燙的胸膛前,“永遠不要試圖拒絕朕,才是真正的臣服之姿,公主可知?”

這樣的強勢,讓文令儀想到在屏風後的一次,她依他所命,換上了鮮卑女子服飾,姣好身姿被那緊身之服一一勾勒,他在屏風外看得目不轉睛,等不到鬥帳之内,便走了進來,壓着她的雙腕,緊緊抵在屏風後的圓柱上,一低頭,像渴了許久的野獸般咬開了她的襟口。

“希望送來之人,不會讓朕懷疑公主的順從。”說完,他将她一把推開,接過宮奴奉上的手巾,漫不經心擦着手掌,一邊向早已侯在宮門的兇悍黑馬走去。

文令儀踉跄幾步,雖差點再度跌倒,還是松了一口氣。被人如掌中之物般随手拿來放去,滋味并不好受。她直直站在原地,看到擦拭過的手巾被丢在地上,微微擡眼,見他一個翻身,飒沓而去。

青雉這才走上前,看了前前後後一場大戲,總覺得陛下帶了一幹人将這美人圍住,卻又不讓人相幫,多少有些不講理。不過倒稱不上壞事,過去七年,還有什麼人能得陛下如此欺負?倒有些逼着人家求他的意思。

如此一來,她倒覺得老祖宗的安排有理了,過去道:“公主随我來罷。”

到了興慶宮,太皇太後還未出席,廳上倒有幾個熟人。

文令儀的雪青披風沾過地面,有些髒了,青雉本想帶她去換,她婉拒了,便與南方來的豪族之女們留在了廳内,等着太皇太後接見。

廳上有十二三個女子,華服鮮然,穿的都是緊袖衣裙,隻顔色紋樣不同,其中隐隐以兩人為尊,棗紅色的一人,青藍色的一人,正在分庭抗禮似的。隻是這兩人見文令儀狼狽而來,身後連個侍候的婢女也無,收了針鋒相對的氣勢相視一笑。

棗紅女郎打量着她,問道:“回家之後,公主欣喜得忘形了嗎?不過——也未必,這裡換了主人,不是公主的家了。”

青藍女郎假意瞪了瞪她,用着軟糯的南方腔調笑道:“念嫦,還叫公主嗎?該叫文娘子才是,或是晉夫人。隻是晉純晉大人,不知如今官居幾品,能否讓文娘子撐得起一句晉夫人?”

袁念嫦點頭含笑,“鐘姐姐提點的是。”

袁念嫦和鐘慈音是南方士族之女,兩家之族在南方獨占鳌頭,餘下三世家聯袂不能敵。兩人又最是注重面子之人,當初南邊來了這落魄公主,吃穿用度皆在衆女眷之上,帶來的繁瑣禮節也被衆名士稱道得天上有地下無,簡直是天下女子楷模,仿佛南方衆女都比不上這一個逃亡而來的亡國公主了。她們早已看她不爽,仗着家裡權勢,想給她吃一個下馬威,便打算辦場曲水宴,讓她坐在末位,逼着吃下衆人竹筷翻攪過的細面。原本計劃得好好的,那異常俊美的驸馬晉純竟提刀而入,砍斷了她們身前的食案,從山上引下的水漿四處崩流,澆在她們的裙上。他卻不顧衆人駭然驚叫,隻牽着文令儀揚長而去。

過後,反而是她們受了禁閉之罰,被長輩們耳提命面公主是貴客,不許對她不恭。

公主?她算什麼公主,死了父母,親族亡佚的孤女而已。

袁念嫦再一次指着末座,明知故問道:“文娘子為何不坐?”

“客随主便,主人未至,不可輕易落座。”文令儀道。

袁念嫦輕笑,流水淙淙般的語調,“客?文娘子是否消息閉塞了些?昔日主人自然做不得主,可要是來日主人呢?文娘子一再落魄,從洛陽逃到我們南邊,又灰溜溜爬了回來,押在囚車中北上的滋味好受嗎?可見你命格不好,一味的骨硬,最後也就隻剩這命硬的骨頭了。可話又說回來,若真有骨氣,為何城破了亡國了你還好端端站在這兒?我若是你的身世,早就羞憤抱愧,一死報國了。”

文令儀擡起頭,靜靜地看她,語氣令人微微發寒,“南下的大軍并未止步,日後未必隻有這一個寒冬要過。或者袁娘子還忘了,此間殺母留子的陳俗?”

入魏宮,成了此間主人,就一定是好事嗎?

袁念嫦臉氣得通紅,“你不過是嫉妒而已!”

“老祖宗——”

一道七八歲稚子聲兒傳來,清脆有力。

門外宮奴跪迎,“參見太子殿下。”

拓拔紹噔噔噔跑了進來,提着專屬的紅漆小弓,跨過門檻時矯健如飛,“老祖宗——”

廳上卻是滿滿一屋子不認識的人,臉色各異,尤其有個女人怒意噴發,幾乎就要發作,看得出的沒修養,加之還有各色膩馥香氣,熏得人鼻尖發癢,他不悅地皺起眉,喚執扇宮人道:“家裡怎麼多了這些人?看着煩人,味道還難聞。老祖宗呢?”

那宮人替他解下雪白的狐氅子,想引他到後間,笑道:“殿下随奴婢來。老祖宗在替殿下檢點明日經筵的文房用具呢,底下人雖然送了許多,老祖宗怕殿下用着不順手,說要親自看過才放心。”

拓拔紹哦了聲,正要走,卻又想起什麼,回過頭,看了眼他進來時紛紛朝他行禮的衆人,當中有一個人,似乎從頭到尾隻是淡淡地看他,并沒有叫他。

被教導天下之中唯有父皇在他之上、其餘人等皆當臣服的拓拔紹當即有些惱怒,一把推開了宮奴,蹬着鹿靴走到那素衣女人跟前。

先是聞了聞,她身上沒有那些香馥馥的怪味道,臉色好了些,但見她穿着和旁人不同,自己到她面前了也不知行禮,隻用種莫名的眼神看他,覺得自己被深深冒犯了,抱起短臂冷哼了聲。

“你是誰人,敢不喚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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