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昭想,她和謝北闌的開端,或許也算得上是“童話”。
一無所有的貧窮少女和對權勢遊刃有餘的總裁,一場绮麗的相遇,向昭用一個故事的時間,讓謝北闌記住了她。
向昭并不後悔,她當時在包廂裡待了幾分鐘,出去之後,正好遇上出走的劇組大部隊。
垂涎她許久的公子哥一臉惱怒,神情不爽,顧音貼在他身邊,谄媚的笑。
顧音的聲音傳到向昭耳邊,“她啊,就是不識好歹,您這麼厲害,也由得她挑剔?”
公子哥暧昧的眼神掃過顧音身前,“還是你識趣......”
向昭躲在後面,獨自一人回了家。
......
回憶到這,手機響起,向昭恍若未覺,直到第三遍,她才接通。
“向昭,你在家嗎?現在給我開一下門。”
“嗯。”
謝北闌不喜歡家裡太多人,加上向昭是公衆人物,一直以來,别墅隻有偶爾的保潔人員和一個一直做飯的阿姨在。
向昭出門打開門讓張佳進來。
張佳一進來,就拉住向昭的手,神情嚴肅。
她說:“向昭,熱搜上說謝北闌和徐甜的事,是真的嗎?”
向昭平靜的撫開張佳的手,遞給張佳一杯水,說:“我不知道。”
她有點迷茫,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知道。”
張佳握住水杯的手一抖,看着向昭蒼白的臉,心裡滿是心疼。
向昭是她複出後帶的第一個藝人,她怎麼能不心疼呢?
向昭說:“張姐,如果謝北闌要聯姻,我就離開他,我不會做三。”
“我阻止不了他的任何決定。”
向昭看向手心,她和謝北闌的這段關系,從一開始,就不平等。
她隻能選擇接受,接受所有的好或不好。
可向昭愛謝北闌,她總是希望一切都是好的。
過了會兒,向昭看時間才十一點,說:“劇組是夜戲。”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張佳問:“是在晚上,怎麼了?”
向昭想到什麼,倏然站起身,和張佳說:“我要去謝氏找他。”
她就是這樣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向昭想,她還是改不了這破脾氣。
......
十二點整,向昭拿親手做的飯到謝氏公司樓下。
向昭做飯的手藝一般,但家常菜做的不錯,她不常下廚,偶爾下廚也是為了謝北闌。
她坐在車裡,和周助理發消息。
向昭沒有謝氏的通行卡,貿然進去前台不會放行,隻能等助理來接。
平日裡周助理回複消息都很快,今日也不知怎的,向昭看見對話框裡,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約莫過了一分鐘,周助理的消息才發來。
[周助理:好的,向小姐。]
向昭收到消息,戴好眼鏡和口罩往外走,到公司門口時,周助理正好也在門口。
她剛走過去,周助理迎上來帶她往上走。
因為是周助理專程來接人,公司的其他職工好奇的不得了,又不敢當着向昭的面讨論,隻能在後邊竊竊私語。
“這又是誰啊?”
“今天來造訪的人好像有點多。”
“不過這位看着也是大美女。”
員工的話傳到向昭和周助理耳朵裡,向昭聽了,口罩下牙齒輕咬嘴唇。
她看了眼旁邊的周助理,但周助理一臉工作時生人勿進的神态,絲毫沒有向她解釋的意思。
向昭也隻好裝作聽不見。
很快就到了頂樓,周助理把向昭帶到總裁辦公室之後先行離開。
向昭把保溫盒放到桌上,沒看見謝北闌人,她無聊的緊,又過了幾分鐘,謝北闌還沒回來,向昭忍不住低頭看桌上的文件。
擺在桌面最中間,沒有絲毫遮掩,事實上,謝北闌從不顧及讓向昭看見有關公司的文件。
或許在他心裡,向昭就算看了也沒什麼用。
她一個不入流的高中文憑,不懂這些。
可是這次的文件,向昭卻看出了點什麼。
向昭簽過這樣的合同,是代言合同。
甲方是m家,乙方是徐甜。
向昭又繼續翻看好幾次,确認這是徐甜的代言合同沒錯。
所以,向昭手指顫抖,她想,要她聽話,是因為謝北闌要捧的人,不是她,對嗎?
向昭回複好心情,剛放下合同,開門的聲音響起。
是謝北闌回來了。
向昭擡頭,沒有從原處離開,擡頭看向謝北闌,擠出一抹笑。
“你回來了?”
向昭今天特意穿的紅色連衣裙,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裙子有幾分相似,隻是這一套更襯她。
然而謝北闌沒有多看她一眼,也沒有驚喜。
他大步走向前,坐在向昭身邊的凳子上,還沒等向昭說什麼,就把桌上的合同拿起放在抽屜裡。
向昭面容一僵。
但她還是忍住了,把保溫盒放在謝北闌面前,說:“我今天特意來給你送飯,你吃午飯了嗎?”
謝北闌:“沒,你放在那吧。”
然後他問:“什麼事?”
向昭看見謝北闌拿出電腦,開始敲打,一點沒放目光在她身上。
“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你。”
謝北闌停住工作,轉頭看向昭兩眼,說:“什麼時候不能看?”
言下之意,好似在怪向昭為什麼要來。
向昭向前,拉住謝北闌的手,就和當初第一次見面,半坐在他面前那樣,怯怯的看着他。
謝北闌一頓,終于側身看向向昭,他眼底映出向昭不甘的神情。
向昭說:“北闌,你喜歡我嗎?”
“......”
“你覺得呢?”
謝北闌沒有正面回應她,他似笑非笑,說出的話薄情寡義。
“嗯?”
向昭無法抑制心裡的空虛,像是被針紮似的,嗓子密密麻麻的疼,疼的發緊。
她話裡有哭腔和希冀,“m家的代言,你會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