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應子默暗暗記下,如此便能排除很多人。
談論一番後,葛先生便提出去看看秦光榭,說不定能查到和黑鴉相關的線索。
但越溪卻提出要單獨與葛先生談談,其他人便先行前去。
“葛先生既和大翎交情頗深,又認識沙妖族的春芷前輩,那,是否識得我娘夕顔?”
“有過一面之緣。”
越溪:“……”
葛先生合起折扇,攤手無奈道:“我沒必要騙你吧。”
“今日我甚至未透露一句,你便識得我的身份。”
“人各有差異,雖然我這把年紀了,但是我記憶力還是不錯的。”
葛先生隻露出一雙眉眼,越溪仍覺得他在嬉皮笑臉,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煩悶。
但轉念她又覺得自己太過心急,太過想要知道娘親曾經發生的一切,為了避免自己因為沖動冒犯了葛先生,她欠身先去了三清谷處。
葛先生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拐角處,而後轉身走到窗口,看着溫池裡仍舊緊閉雙眼的戚行豐。
“我知道你醒了。”
過了片刻,戚行豐緩緩睜眼,将人又沒入水中幾分,道:“沒想到這溫池還有祛毒療傷的功效。”
“溫池中常年有我丢入的藥材,專為祛毒,這藥材的配方還是一位舊人所贈,戚公子可覺得熟悉?”
“真稀奇,我從未來過千雲閣,怎麼會對這溫池的東西感到熟悉?”戚行豐歎笑一聲,被葛先生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
“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
“那是當然。”
葛先生:“……”
見葛先生遲遲未再說話,戚行豐又試探地擡頭看去,卻看見他正在解臉上的假面。
待那假面被摘下,戚行豐看着與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臉,頓時緊張得血液翻湧,胸口劇烈起伏,接着手忙腳亂地遊到溫池邊緣,吐了一口黑血。
“看來還是這個辦法更有效果。”
戚行豐聞言擦去嘴角邊的血迹,猛地轉頭看向早已重新戴上假面的葛先生。
“你戲弄我?”
“解毒而已。”葛先生轉身要走,“我還有許多事要問你,可别這麼容易就死了。”
*
越溪剛到三清谷的住處時,一屋子的人都在打量阿鎮和秦光榭,等走近後她才明白原因——兩人長得一模一樣,隻是年歲不同的區别而已。
遲映一個箭步來到阿鎮身旁,低身認真問他:“你知道你是什麼東西嗎?”
“遲映!”
“遲映!”
兩道呵斥的聲音同時響起,是越溪,還有剛巧扶着沐瑤過來的阿香。
但阿鎮反應不大,十分乖巧地朝遲映點點頭。
趙烨西解釋道:“我們已經事情原委都告訴他了,之前多多少少透露一點,他也知道自己來曆不明,身體與他人不同,所以很快接受了。”
但他看向阿鎮的眼神卻是愧疚,甚至有時不敢與其對視。
越溪同樣看着阿鎮,看見他勉強笑着,嘴角有些僵硬,在其他人不再看他後偷偷歎了一口氣。
他真的接受自己身為器靈的身份了嗎?
越溪是這麼想的,但下一瞬阿鎮對上她的目光時,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展現自己最燦爛的笑容。
一衆人剛退到寝室外,葛先生便提着兩個食盒的飯菜進來,招呼大家吃飯。
“馮公子,戚公子已經醒過來回屋了,飯菜送到他屋中,還勞煩你過去照看一二,若發現殘毒請第一時間告知我。”
“好。”馮休年應話走出屋去,但邊走邊回想葛先生對他說的話,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屋内等衆人都坐下後,葛先生舉杯對着越溪說道:“越溪姑娘,其實請你們到寒舍,我也是存有私心的,這杯酒我先幹為敬,以表歉意。”
說完他一飲而盡,開門見山繼續說道:“秦公子還未醒來,是想請你助西兒一臂之力,讓他能順利完成器靈的契約締結,以你大地之靈的妖力,相信一定能順利完成。”
越溪臉上充滿疑惑。
葛先生看其他人也愣住了,驚訝問道:“白林未同你提過大地之靈?你不會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真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