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大滴汗珠從曉黑的臉龐滴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無奈的單腳踩在床榻上才能緩解身體的僵硬感。
雲苓似鬼壓床一般,感覺身體不舒服,側身而眠,輕輕扭動身體。
曉黑瞪大的雙眼,這才注意到,自己單腳所踩不隻有床榻,還有雲苓的衣角。
她因為衣角的拉扯難以側身,不自覺使大了力氣。
生怕驚醒雲苓,曉黑單腳挑起,隻留一隻腳撐着地面,此時他的一隻手肘被雲苓抱住,另一隻手仍然不忘尋找信封,臂彎之下就是雲苓的側顔。
雲苓忽然感覺臉龐冰涼,伸手摸了摸臉龐,不知哪裡來的雨水,懶得睜眼就迷瞪瞪的接着睡了。
曉黑松了一口氣,一口涼氣呼之而出,将雲苓的碎發吹起......
“是忘記關窗了嘛?”雲苓聲音沙啞,睜開了一隻眼睛,微光中看到自己抱着一隻手臂,是一隻男人的手臂。
雲苓差點控制不住呐喊,強忍了下來,佯裝繼續睡着。
曉黑見她未醒,手臂放松了下來。
而雲苓就在等這一刻,他的手臂放松之時,雲苓快速翻轉身體站了起來,一腳踩在剛剛抱過的小臂上,向對方臉龐揮拳,幾招之後,單手拿起雲苓劍。
“啊,是我,别打了。”曉黑咬着後槽牙道,曉黑隻躲不打,還是生生被揍了幾拳。
他做賊心虛的點了燈,端坐在小凳子上,迎來雲苓拷問的眼神。
雲苓拿起油燈,圍着曉黑打圈:“狡辯吧。”
“不是狡辯。”
“你以為我信嗎?我算是知道了,我跟你說我不是你嫂嫂,你偏不信,還獨自一人果然尋找嫂嫂,路人說的對,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今日算是被我逮到現行了。”
“不是、不是,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此行來,隻是想看看那封信。”
“哼、”雲苓不屑一笑:“你以為我信,昨日我送與你,你都不要,今日就來尋了,還是深更半夜。”
曉黑自是無話可說,不知如何解釋,不停的揉搓着大拇指。
一封信紙被甩在眼前,随之而來的是一枚玉佩。
“拿走,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雲苓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沒想到自以為的朋友竟然是這種人。
曉黑小心翼翼拆開這封信,緩緩展開,内有兩封,一封是大哥筆記,一封則是秦慕所書。大哥的信是寫給秦慕的,信中說有三塊地圖,其中一塊在秦慕之母南呈夫人處、一處在皇宮,一處在亡國太子處,由這三塊地圖可以找到虞國舉國财富所藏之地。除了金銀珠寶,有一寶物可治百病,解百毒——琥靈丹。
“琥靈丹居然在此處?”曉黑曾經有一段時間急需琥靈丹,卻不知它在哪裡。
“你說什麼?琥靈丹?”
雲苓奪回信封,清清楚楚看到“琥靈丹”三個字。
這丹藥是亡國之寶,是她與苟建求而不得的藥,若是有機會見識見識,也不枉從醫從毒一場。
曉黑見她若有所思,試探道:“雲苓姑娘若是能幫在下找到兄長,這琥靈丹就送與姑娘。”
雲苓并不相信曉黑能夠做到,但還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好,你可不要食言。”
曉黑接下來拆開第二封秦慕的書信,在信中得知自己兄長李清毅化名李小毅入了萬全山,與秦慕朝夕相處。
“哼,你怎麼配。”曉黑看到二人這幾年的生活,氣到指間發白,勉強繼續看了下去。
雲苓看到她的反應,不成器的搖搖頭。
秦慕在信中稱幾個月前,李小毅不辭而别,山中都說他不願入贅逃了,秦慕不信,問他在哪裡,要個說法。若是見到此信,記得來尋她,她也在一直尋找着李小毅。
大哥,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的,直到你還活着,沒想到你活的那麼好,這次失蹤,你又去幹什麼了?
曉黑正捏着信紙失魂落魄。
雲苓踢了一腳他坐的小凳:“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刺鼻的味道?”
“刺鼻中有點酒香的味道。”雲苓嗅來嗅去。
曉黑仍坐着發呆,忽然被伶仃星火引起注意。猛然站起來拉開窗,一簇染盡的灰梭轉着入了室,些許火苗向上攀爬。
“不好了~走水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