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坐着吹風,易染風寒。”
當宇文柏的話一出,崔停清手腕一陣力道襲來。她反應不過來,手腕被宇文柏擒住,那人用力一拽,崔停清眼前景象在颠倒旋轉。短短瞬息,崔停清落在宇文柏懷中,她竟被宇文柏抱着跑進崔府。
崔停清忍不住翻了白眼,心底暗暗吐槽:真是一身牛勁!
低頭之際恰好看到崔停清的白眼,宇文柏心底發澀,騰出一隻手将帽子蓋在崔停清的臉上。瞧不見,那就當她滿臉少女嬌羞吧!
回到崔府前廳,崔停清心虛地躲避宇文柏的眼神,右手抓了抓左腮,思忖為了還沒有人來。
正想着,盧苒蔚心急如焚地跑過來,雙眸率先看到生得龍眉鳳目,皓齒朱唇的宇文柏,随後看到崔停清笑容滿面對自己招手。盧苒蔚嗔怪地瞪了眼崔停清,見崔停清仍是純真的笑,不由擔憂她成婚後的生活。
宇文柏恭敬朝盧苒蔚行禮,“盧使相,停……崔小娘子不慎受傷,我無意遇見——”
“阿母!”崔停清突然打斷宇文柏的話,眨了下水汪汪的雙眼,滿臉疼痛難忍的模樣,“我腳受傷了,扭傷了,腫了。”
那委屈的小模樣,讓盧苒蔚心都化了。她吩咐人将府醫找來,而後上前關心崔停清的症狀。避開盧苒蔚的視線,崔停清對宇文柏擠眉弄眼,催他快些離去。
宇文柏身姿挺拔,見崔停清生動的模樣,有意逗逗她,佯裝瞧不見她的動作,來到她跟前低眉看了眼崔停清受傷的腳,倒吸一氣,“看起來腫脹厲害,沒十天半個月,怕是養不好。”
十天半個月?盧苒蔚雙眸冷凝,站起身,“宇文郎中,多謝今日出手相助。稍後阿清要看醫,不留宇文郎中喝茶。改日我們登門道謝。”
他聽聞此言,心沉了沉,明顯感覺到崔府的人不喜他。那他強求來的姻緣……
“客氣了盧使相,崔小娘子乃是我的未婚妻,陛下旨意,明年完婚。她的安危,豈能漠視?”宇文柏故意這般說,果然在盧苒蔚的臉上看到了些許僵硬。
送走宇文柏的同時,崔停清被侍女送回房中。看過府醫,崔停清的傷好在隻是看着厲害,實則傷得不嚴重。得到此消息,盧苒蔚松了口氣。
屋内彌漫一股藥味,崔停清并未安靜躺在床上靜養,而是單腳跳到書案前入座,在紙張上寫了一個“謝”字。
“宇文郎中,你可知謝共秋與謝淩雲什麼關系?”崔停清忽然開口
“兩人乃遠房叔侄關系。”宇文柏答之。
“那謝共秋阿父所做的事情,與謝淩雲有何幹系?”崔停清繼續問道。
“你查到他們之間有幹系?”宇文柏心中生疑。
“并無,得知兩家關系,免不了有了些常人該有的猜想罷了。”崔停清回複此話之時,思量較多。
本要問崔思岑的話,被崔停清問到宇文柏身上。
回到宇文府中,宇文柏雙眸凝視在那張寫了個“謝”字的紙張上。他的寫字顔骨柳筋,竟出奇地與崔停清做同樣的事情。
一聲喚來寶鑫,他命其去查查謝淩雲近日的古怪。
不出一個時辰,寶鑫匆匆而來。
“回禀郎君,謝少卿今日與崔司直發生争執,兩人似乎吵得很兇。隻因崔司直想要查案,關于東宮的案子,但是……謝少卿似乎不願意。”
“我知道了。”宇文柏擺擺手,“崔司直查案,不應被拒絕,他難不成有什麼事情隐藏?崔司直不會無緣無故與我說這些話,約莫是為了報答我舉手之勞,特意為我透露信息,這樣,你去查……”
宇文柏一頓吩咐,寶鑫領命離去。
寶鑫邊往外走,邊回想宇文柏那張淡漠清冷的臉,隐隐覺得不太對勁。平日接觸到崔司直,他臉上的開心難以察覺,但不似今日這般冷淡。兩人莫不是吵架了?
猜想至此,寶鑫蹦蹦跳跳地出府,要找鮑津一同分享此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