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見此,十分受不了的打斷雲程的顧影自憐:“珞一你别擔心他,師兄就是典型的說他胖他就喘這種人,按照溫宗主的意思,别虛了啊師兄。”
雲程撇撇嘴:“诶,周兮你就是不如珞一好玩。”
譚曦溫潤的聲音響起:“真好。”
“嗯?什麼真好?” 雲程看向站在周兮和步珞一身後的譚曦,奇怪道。
“雲師弟和周師弟、步師妹還有裴師弟的感情真好。”譚曦笑的十分溫軟,幾分豔羨,“雖然你們常常拌嘴吵鬧,但彼此記挂。哪怕是相隔萬裡的裴師弟,也是挂心擔憂着對方,這難道不好?”
譚曦謙謙君子一般揭露他們相處方式裡暗含的情深,反倒讓幾人都不好意思起來。尤其是周兮和雲程,他們都習慣背後關心對方,當面字字珠玑互損。
“咳咳。”雲程默契不和周兮對視,“譚師兄何須羨慕我們?淩天峰廣闊寂寥,師尊也就我們四個弟子,不似溫宗主。譚師兄不是有許多師弟師妹嗎?以師兄的脾氣秉性,你們一定相處的十分融洽。”
譚曦性格寬和大氣,溫和如水,極少與人于口舌上起争執。對待師弟妹也是十分有耐性,面對修煉上的疑難問題都是耐心解答,從不藏私。他這樣的端方君子,哪怕不喜歡,也很少有人會讨厭他。
“師尊座下弟子衆多,各有各擅長的領域。年少時還會常常一起交流修習,但近年來,許多師弟師妹出宗去各地義診,許是病情棘手,我們也很長時間不聯系了。”
雲程安慰道:“這不好麼?譚師兄你們醫者仁心,若是動不動傳來什麼求助的信息,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也是。”譚曦也笑,于醫家而言,閑來無事,才是世間太平。
“對了,雲師弟,我五師弟想見一見你。”
“五師弟?”
溫如頌收了十幾個徒弟,雲程對其他人都不甚熟悉,隻在當初宴會上匆匆見過一面,經年過去,早已不記得什麼了。
“對,他最近在研究螭吻,對你的身體痊愈過程十分好奇,特别想在旁記錄觀察。就求到我這來,希望我來替他說情。”
雲程無所謂道:“那便來吧,這不是什麼大事。”
倒是周兮面露思索,神情有幾分古怪:“譚師兄,你那五師弟是否終日手執毛筆,捧着本書冊,一副書生裝扮?”
“對,周師弟見過?”
“嗯,有過一面之緣。”
雲程和周兮鬥嘴多年,察言觀色能力有顯著提高,尤其是周兮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雲程十分有造詣。他眼見周兮神情,就知道這其中必有隐情。
“啧啧啧,周兮如此記憶深刻,恐怕不僅僅是一面之緣吧?還有别的事發生?”
“真的嗎?”步珞一轉頭,一臉好奇:“二師兄,還有什麼事?”
周兮看雲程奸詐狡猾的嘴臉,默默咬緊後槽牙,“沒什麼。”
“呵,我們周兮一向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珞一,你信嗎?他會對隻有一面之緣的弟子印象深刻?”雲程拉上步珞一一起坑害周兮,還道:“不過,也許我們周兮本就過目不忘。這樣,你說當日溫宗主生辰宴上,譚師兄穿了身什麼顔色的衣服?你若說出,我就信了你。”
“師兄!你!”
周兮咬牙切齒,又看向一臉無辜的譚曦,看熱鬧的步珞一,最終敗下陣來。
“我曾在鴻蕪宗撞見過那位五師弟。”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雲程急不可待追問。
周兮回憶當時場景,閉了閉眼,語氣放的很低,很平和:“當時他看了我一眼,說我夙興夜寐,脾髒不和,須得注意。”
其餘三人沒有接話,默默等着周兮後話。
“注意,腎氣虛衰。”
周兮說完,兩眼一閉,隻覺萬事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