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久違的面容重新出現在眼前,雲程快咬碎一口牙,“好久不見了,黎溫。”
黎溫說出的話還帶着委屈的嗔怪:“雲程,我們不是朋友麼?做什麼這麼瞪我?真傷我心啊。”
“誰和你是朋友!”
雲程厲聲反駁,幾乎想撕了她。
這個人每一次出現都沒有好事,小師弟身上究竟有什麼是她想要的,人界三番五次糾纏不夠,現在追到妖界的地盤謀劃!
甚至火燒神梧殿,小師弟好不容易再次擁有親人,竟被作為脅迫的傀儡!
雲程還未跨出半步,就被墨無冉和歸緣齊齊攔住。
墨無冉忌憚地看了眼黎溫:“這個瘋女人似乎比之前還要強了,你現在在她面前就和弱雞一樣,别逞強。”
歸緣亦道:“附議。”
黎溫歪頭:“怎麼了?不找我算賬了?看來,你也沒多在乎你這個師弟嘛。”
輕飄飄的語氣格外惹人生氣,雲程氣狠了反而平靜下來:“那你呢?黎溫,東藏西躲這麼多年,你想要的東西的到了麼?”
隻一句反問,就讓黎溫從容神色盡失,她面無表情,不錯眼地盯着雲程,妩媚不複,添了幾分陰鸷。
裴瑾之淡淡道:“我和師兄之間的事,無關乎外人,更無關乎你。”
“黎溫。”玄稷直視這個行蹤詭秘的女子,聲音仿佛淬了冰:“以木偶做身,這是你第三具也是最後一具軀體了,此身毀,便再無來世。你可要想清楚,現在的所作所為,究竟能承受後果幾何。”
“呀!龍王?”
黎溫聽見玄稷的話,頃刻間變了臉,眼裡迸發驚喜的光芒:“久仰大名啊真是幸會!”
她不怕死的指着燃燒的宮殿:“聽聞您是妖界最強者,那火海裡是你的妻子吧?不知道至強如你,可有法子滅了這火呢?”
一道流光閃過,黎溫收手後翻退至五步開外,單手撐地起身她方才手指的正下方,暗紅色的劍深深插入地。
斬仙沒有刺到目标,原地震動數下,重新飛回主人手中,裴瑾之接劍後緩緩擡眸:“再有一句廢話,殺了你。”
“哎呀,脾氣真爆!”
鸢杪抄起長槍,槍鋒寒光凜冽直至黎溫咽喉:“聽不懂人話麼?”
槍鋒堪堪接近,便在黎溫脖子上留下一道傷口。
黎溫聲音輕又細:“我好怕啊。” 說着怕,卻無半分畏縮,反倒隐隐有興奮神态
鸢杪緩緩收緊握在赤金槍柄上的手,黎溫微揚着下巴,絲毫不退,眼神玩味。
劍拔弩張之際,玄锟插入兩人中間,努力放平語氣:“黎溫,你不必故意激怒我們。你這般大費周章,究竟想要什麼?不妨直說。”
“哈。”
黎溫眼珠子轉了轉,将玄锟上下打量一番,贊許道:“這才是嘛,以和為貴。若你們早拿出這般态度,又何至于在此廢話?”
沒有人接話她也不惱,接着道:“我要,裴瑾之。”
說完,她轉頭,此刻裴瑾之是她看重的最佳獵物。
“不可能!”
雲程像個獵豹沖過來擋在裴瑾之面前,墨無冉被他的動作弄得猝不及防,連忙跟上重新把人拉到身後,無語埋怨:“祖宗,你一個□□凡軀添什麼亂?”
衆妖中遠觀的墨珣看着自家傻大兒跟班一樣護着雲程,心中詫異,難不成這小子好男風?
下一瞬,墨無冉大咧咧的問話順風傳來: “你要裴瑾之做什麼?他一個龍,怎麼都不可能給你使喚的!”
墨珣閉眼,錯覺錯覺。
黎溫扯了扯嘴角,若不是時機不對,真想掰開傻大個的腦子瞅瞅什麼構造。
“我要裴瑾之,以龍形陪我入陣。”
雲程擰眉:“什麼陣?”
黎溫轉身,先前恨不得吞食一切的烈火不知何時化作一條奇長的火鍊一圈圈纏繞在神梧殿上,從屋脊一路蔓延到殿前石階。
火舌綿長,盤踞着整座宮殿,細看這些火繩并不是毫無規律排布,形成了一種罕見的特殊圖紋,火焰的顔色已經變了,從最深處隐隐投射金光。
雲程雖不識得,卻本能感到不安,诘問:“這是什麼陣法?為何要小師弟化龍形?”
“這個你無需知道。”黎溫冷漠地打斷雲程的話,“隻需回答我,行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