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的消息剛剛送到,裴瑾之起身離開。
雲程擔心他的傷,便跟着他一同來探望。
隻是到了,雲程看着不說話的兩人,隻好率先打破沉默:“聶纾,你身體好些了嗎?”
聶纾收斂眼神,面對雲程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多了,多謝雲師兄關心。”
見她神采奕奕雲程也替她高興:“那就好。”
還準備鋪墊幾句再談正事的雲程被裴瑾之截胡:“飛鷹盟獸群發狂有什麼前兆和特征?”
聶纾不爽的眯了眯眼:“身為戰友和道友,你絲毫不關心我的傷嗎?”
裴瑾之淡淡的瞄了她一眼,眼中意思昭然:“不必浪費口舌。”
你活的好好的,有什麼好關心的?
會意的聶纾牙齒癢,使勁磨了磨牙:“自然,我可不似某些人,一點小傷連路都走不動了,需要别人攙扶。”
嗯?雲程側頭,這是在說他扶小師弟?
“你嫉妒。”
裴瑾之這簡潔的三個字就像在熱油裡潑水,一下子讓聶纾炸開了:“我嫉妒?我嫉妒什麼?我還需要使這些小伎倆才能得到關心?笑話!”
此言一出,裴瑾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雲程叫苦不疊,怎麼回事這兩人,明明之前不是配合默契,相處愉快嗎?現在倒像是冤家一樣。
“好了好了。”雲程一人塞了個煙果,哄小孩兒一樣:“甜甜嘴,還是好朋友嗷。”
“小師弟就是這樣的性子,你們之前不是配合的很好嗎?你應該了解的,他隻是不喜歡表達關心。”
聶纾大口咬煙果,語氣憤憤:“配合是配合,他實力強,我省事,自然高興。至于不喜歡表達關心?呵。”
本以為是悶葫蘆,誰知心是壞的。
聶纾三兩口解決煙果,體内郁結的靈力似乎都有所通暢,她懷着感恩的心拉着雲程的手,瞪了眼裴瑾之,:“雲師兄,你可不能被外表騙了,有的人表面上人畜無害實則是個黑心的。”
雲程笑眯眯表示不會,注意到吃了煙果的聶纾臉色舒緩了不少,又送了她許多。
聶纾捧着一大堆煙果感動到想哭,這麼好的雲師兄,怎麼就要被黑心悶葫蘆糟蹋了。
裴瑾之眼眸深深,詢問還有沒有煙果。
雲程以為他是見聶纾吃得香所以也想要,但他有的已經全部送給聶纾了,便想從儲物戒裡搜點别的味道相近的。
被裴瑾之握住手,他溫聲道:“沒有也沒關系。”
雲程對難得提要求卻無法滿足的裴瑾之心生憐惜,拍着胸脯保證:“等回淩天峰了,師兄給你摘最新鮮最大的!”
裴瑾之眉眼彎彎:“好。”
聶纾的眼神飄到兩人牽着的雙手上,又飄到古樹逢春的裴瑾之臉上,頓時覺得自己和他們相隔十萬八千裡,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屏障把她彈開。
裴瑾之這個屬狗的!
“咳咳!你剛剛問什麼來着?”
雲程替裴瑾之答了:“飛鷹盟猛獸發狂的前兆和特征。”
談及正事,聶纾收起玩笑的神色,凝眉仔細思考起來。
“并無什麼特殊的前兆,否則飛鷹盟也不會被打的措手不及。如果硬要說,便是前些日子我馴服的那些猛獸偶有狂躁。”聶纾又說:“至于特征,沒有理智、沒有痛覺,性情變得暴躁喜愛攻擊。另,似乎有了毒性。”
聶纾所描述的所有,雲程和裴瑾之都有基本的猜測,唯有最後一點,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裴瑾之壓眉:“毒性?”
“劍齒虎傷人本不具備任何毒性,但這次我身上的爪傷可以短暫地麻痹全身,甚至能抑制我對靈力的使用。”
聽至此,裴瑾之與雲程兩人相視,從對方眼中窺見驚詫。
“梁岱府情況如何?弟子隻來報控制住了。”
雲程:“梁岱府情況穩定,家禽殺傷力不大,你和小師弟的陣法又起了作用,現下已經将所有發狂禽獸關押了起來。隻是,我擔心……”
聶纾懂雲程擔心什麼,此次獸亂能控制住,是因為本身飛鷹盟就有埋藏在地底的壓獸陣。
每一隻猛獸入飛鷹盟都會被打入特殊标記,如有群體暴動,就會啟動壓獸陣,刻入骨髓的标記将迫使猛獸誠服安分下來。
這一次暴亂伊始,聶纾就和衆位師兄啟動了壓獸陣,但效果就如同她奏蕭曲一般,收效甚微。
裴瑾之上場後,才商議利用他的血将血脈的壓制之力引入陣法中,果然有奇效。
此外桑潐府的家禽,也被飛鷹盟順手标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