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确實有人沒有自信了——不過不是程斯年,是HDG戰隊。
第二把程斯年甚至沒有選刺客,打了揚言要軍訓他的南相孝一個措手不及。
程斯年選了第一把教練就想要給他選的聖騎士,按照程斯年的常規加點,聖騎士在前期坦度更高,傷害更高。他清完野區的時候,正巧碰見南相孝的刺客想要故技重施,仿照上一把程斯年的操作入侵野區。
南相孝顯然也沒有預料到程斯年打野居然這麼快,不過好在他技能都有,于是先發制人兩個技能打在聖騎士的身上,結果竟然不痛不癢,他忍不住罵了一句,“見鬼,靠,他的坦度怎麼這麼高。”
程斯年轉頭就近身技能跟南相孝纏鬥起來,隻見屏幕上的刺客迅速拉開距離就想要撤退——南相孝原本就是想兩分鐘進野區騷擾,打PH一個措手不及,現在打不過也隻能跑了。
南相孝往後看了一眼,程斯年的聖騎士也沒有在追的意思,剛松一口氣,隻聽到“砰——”的一聲,隻見角色血條瞬間消失,屏幕漆黑一片。
“靠!”南相孝想着剛剛傅時曜那神出鬼沒的一槍,不由得冷汗都下來了,“我被射手抓了。”
這主要也是怪他,他隻顧一個勁想着法子要給程斯年一點顔色瞧瞧,完全忘記了對面還有個精準無比、炮火落地精準得形同暗殺的傅時曜。
幾個隊友原本是在開箱子攢星點的,沒一個想到南相孝進野區騷擾會直接被逮死在對面野區,同時也不由得對傅時曜的射手咂舌。
精準度這麼高,怪不得PH戰隊在霍澄手傷嚴重之前,被好幾家媒體譽為“無人能夠突破的壓制性炮火”。
“卧槽。”牧卓誠忍不住在語音裡罵了一句,但是礙于不想壓力隊友,生生把剩下的話咽下去了,在隊内一連快捷發送了好幾個坐标,看上去煩躁得要命。
開局三分鐘左右自家打野就被對面一槍收走,對面就算再怎麼菜到底也是個職業隊,三打四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赢的樣子。
可在這取得巨大優勢的情況下,PH戰隊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他們在團戰時的陣容依舊穩紮穩打,幾乎找不到突破口。
而最讓他們覺得棘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們賽前豆看不上的程斯年。程斯年這一把聖騎士,一反上一把高空走鋼絲的極限操作,他時刻守在傅時曜的射手身邊,在喻書銘和方一舟技能CD的時候,及時地用身體去擋飛過來的技能,然後把HDG被迫補位突擊的支援位攔下在傅時曜面前,方便對方第一時間集火殺掉。
不管是牧卓誠的突擊位還是HDG的支援位都沒有辦法在這堪稱銅牆鐵壁的防守中摸到傅時曜的射手半根毫毛。
這一把幾乎是傅時曜的個人秀,突擊射手站在高處,見誰打誰,指哪兒打哪兒,不到十分鐘,HDG戰隊就全軍覆沒了。
賽前看不起PH戰隊,結果對方2:0都要到賽點了,整個HDG戰隊都很難笑得出來,隊内的新人戰戰兢兢,連話也不敢說。
尤其是牧卓誠,他的臉色差得厲害,他以為程斯年就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結果程斯年不僅不是軟柿子,還是一塊硬鐵闆。
第三把,HDG戰隊全員都已經重視起來了,隻是戰術上的劣勢是顯而易見的——他們花了太多人去盯防傅時曜的射手,這就變相給程斯年打開了一個口子,程斯年在刺客和戰坦之間搖擺,最後還是選了一個刺客。
程斯年沒有進野區和南相孝的突擊位正面碰撞,整把遊戲不管是隊友還是對面都沒有見到過程斯年幾次,而程斯年真正進場的時候,提着刀就直接沖向站位靠前的牧卓誠。
牧卓誠原本就因為團戰站在最前面血量不是很健康,刺客爆發傷害又高,直接被一套帶走。
程斯年的意思非常明顯——第一把你們掉以輕心就殺你個措手不及,第二把你們急着表現我就穩紮穩打等你們露出破綻,這一把就是告訴你們,你們确實都不行。
“人都到我臉上沒一個人聽見他聲音嗎?”牧卓誠在角色陣亡的時候氣得差點摔鼠标,怒火又忍不住轉到了自家的醫療位的身上,“醫療位在發呆嗎?你在看哪裡啊?刺客都進場了,你還在發呆!”
耐不住煩躁的他看着屏幕,不斷地點開數據面闆又關閉,擊殺數據看了又看,實在想不明白程斯年的刺客是怎麼在這個等級能夠一套帶走他的。
“他一個普通刺客怎麼傷害這麼高?”牧卓誠忍不住喃喃自語。
第一把就見識過程斯年刺客傷害的醫療位在隊内語音裡弱弱地開口:“我第一把就說了他的傷害有點離譜,你們都不信。”
不過HDG戰隊怎麼說也是韓國賽區夏季賽冠軍,就算是少了一個人的情況下,他們也迅速調整狀态,靠着個人硬實力極限二換二帶走了傅時曜和喻書銘。
程斯年團戰開始時就在周圍徘徊,除了此前進了一次場帶走了牧卓誠,此後又沒有進過團戰。正面團戰就剩下方一舟的時候,蹲在草裡的程斯年終于動了,隻見他飛快地竄出草叢,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樣,直直地插進了敵人的心髒,宣告了整把比賽的終結。
在高高升起的昴宿星座的照耀下,視角逐漸拉高,程斯年的刺客站在敵人的屍體中,作為最終的勝利者接受勝利女神的加冕。
至此,PH戰隊和HDG戰隊的訓練賽以3:1的比分落下了帷幕。
摘下耳機的程斯年長舒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打訓練賽,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畢竟在此之前,他隻打過路人排位賽,真要說職業戰隊的深淺他是一點也不知道。
整把比賽中表現最亮眼的還是傅時曜,但是要說最給人驚喜的,那肯定是非程斯年莫屬。
“程斯年,你刺客打得還不錯啊。”方一舟把耳機摘下來,又疑惑道“不過,你不是打戰坦出身的嗎?”
比賽的時候他基本沒給過程斯年治療,全靠他本人自己找到的機會,剛剛程斯年的進場時機恰到好處,連他也不由得在心裡感慨。
程斯年能怎麼說,他隻好語焉不詳地模糊敷衍兩句道:“嗯,最近想看看有沒有别的突破。練了一下發現刺客可能更加适合我。”
“不管怎麼說——赢了就是最好的,”剛剛四場酣暢淋漓的比賽還讓喻書銘感覺到有些興奮,更多的是出了一口惡氣的爽快,“哈哈,我估計HDG戰隊現在沒一個笑得出來了,還在訓練賽前嘲諷我們,結果現在3:1就被帶走了,該!”
“訓練賽又不是全明星賽,”傅時曜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耳機從頭上摘下來,他動作賞心悅目,優雅的很,“别輕敵。輕敵的下場就擺在哪裡了。”
喻書銘轉過頭去找程斯年假哭:“程斯年你看我們隊長,真的好喜歡潑冷水。”
程斯年完全沒吃這一套:“隊長說得沒錯啊,驕兵必敗。”
不過說完,他頓了一下,思索一會,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了點什麼,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相比于PH戰隊一片言笑晏晏、歡聲笑語,HDG戰隊這邊就沒有這麼開心了。
比賽一結束,牧卓誠就把耳機往桌上一甩,臉色差得隊裡都不敢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