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萊德市剛剛經曆過一場瓢潑大雨,整個城市被雨水洗禮後顯得格外清新。而此時的農村土路上,卻因為這場雨變得泥濘不堪,仿佛是一片黃色的海洋。
宮廷飛駕駛着他那輛最便宜的轎車,緩緩駛向導航上的村莊。看着前方滿是淤泥的道路,宮廷飛不禁皺起眉頭,臉上滿是心疼。随即,拿起手機,撥通微信語音聯系上了王皓晨。
“飛哥,怎麼樣?是不是已經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王皓晨欣喜的聲音。
“皓晨,你可把我坑慘了!這個地方昨天才下過雨,現在滿地都是黃泥,車子一直在打滑。真倒黴!怪不得你這狗東西不肯來。”宮廷飛一邊抱怨着,一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方向盤。
“啊,是嗎?哈哈哈哈……我也不清楚那裡是什麼情況呀。”王皓晨尴尬地笑了幾聲。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宮廷飛打開車窗,向路邊的一位村民詢問道:“大姨,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有沒有姓徐的人家?”
小夥子就在前面那個樹旁左拐,再走上一會兒就能看到一個小平房,那個就是。”
“哦,好的,謝謝。”宮廷飛繼續開着車往前走,不遠處一座破舊的水泥房映入眼簾,越來越近。宮廷飛拿起手機說道:“皓晨,我到了,先挂了,一會兒再說。”
“嗯嗯,行。”
宮廷飛翻着聊天記錄,找到了王皓晨發來的轉賬記錄以及聊天記錄,走進院子,大聲喊道:“你好,有人在嗎?”
這時,一個戴着圍裙的女人從屋裡走了出來,疑惑地問道:“你好,找誰啊?”
宮廷飛連忙說道:“阿姨您好,我是來找您女兒的。她借了我朋友的錢一直沒有還,現在還失去了聯系。您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女人聞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神也黯淡了下來,一臉憂愁地招呼道:“唉,小夥子,你先進來吧……”
宮廷飛跟了進去,環顧四周,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盡管屋内的布置顯得陳舊且簡陋,牆壁有些斑駁,家具也略顯破舊,但整個空間卻異常整潔。每一件物品都被精心放置,沒有絲毫雜亂之感。
女人一邊在櫃子裡找着東西,一邊說道:“小夥子你不是第一個來要債的人了,之前還有好多,我這閨女自從在外面打工,就不怎麼和家裡聯系了,我和他爸都很擔心她,現在來催債的人,似乎成了我們判定她是不是生活還好的唯一方法。”
宮廷飛靜靜地聽着,心中一陣酸楚。他能感受到這位母親内心深處的擔憂與無奈。也不由想起了一些往事。
女人翻出錢包問道:“她欠你們多少錢。”
宮廷飛拿出手機說道:“一千二,這是和她的聊天記錄、轉賬記錄。”
女人仔細地看着屏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輕輕歎了口氣,開始數起手中那疊皺皺巴巴的鈔票。宮廷飛注意到女人濕潤的眼眶,以及披散在額頭的碎發,心中不由得對這個陌生人産生了一絲同情。
最後,女人數完錢,将它們遞給宮廷飛,輕聲說:“來,這是一千二。”
宮廷飛接過錢,“好的,謝謝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小夥子,等一下!”女人見宮廷飛走得急急忙忙,連忙開口叫住他,“如果你還能聯系上她,麻煩替我告訴她一聲,媽媽、爸爸都很想她,如果在外面很累,就回家,我們養她。麻煩了……”
女人用懇求的目光看着宮廷飛,眼中滿是對女兒的思念和擔憂。宮廷飛看着她,答應下來。
“唉,放心吧阿姨,我會轉告她的。至于她回不回來,全看她自己的選擇。”宮廷飛輕聲說道。
女人感激地點點頭,連聲道謝。宮廷飛微笑着擺擺手,然後坐回車上,發動車子準備離去。
女人站在門口,笑着朝宮廷飛揮手道别。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絲失落和苦澀,一直目送着車子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之中。最後,她才失落的回到院子裡。
宮廷飛坐在車上,心情有些沉重。重新撥出微信語音,說道:“皓晨,錢已經要回來了。另外,關于那個女孩的事情,她媽媽托我告訴你,讓你發消息告訴她,她爸媽非常想念她,希望她能夠回家。”
“行,我知道了,飛哥。”皓晨回道,“錢就按照之前說好的,給你三分之一。”
宮廷飛笑了笑,通過微信轉賬了一千二,并說道:“行了,跟你開玩笑的,你小子還當真了。等下次我去你那裡,或者你來煙台,記得請我吃飯就行。”
王皓晨接收了轉賬,笑道:哈哈哈哈一定一定,感謝大哥。
“好了,我要專心開車了,一會回煙台還得洗個車去,不聊了哈,挂了。”
“嗯行。”
兩個小時後,宮廷飛把車送到了4S店洗車加維護,自己則打了個車回了佰和榮築小區。
學校宿舍裡早已空無一人,就連一直堅守在宿舍的杜宇軒,也因為沒課,報名了教師資格證考試,也暫時不住宿舍裡了。其他人也都各自回到了他們的實習崗位上。
宮廷飛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推開别墅大門,有氣無力地喊道:“楓哥!我回來了……”話還沒說完,便一頭倒在了沙發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喊道:“楓哥!楓哥?人呢?又不在家啊……”
這時,徐毅從房間走了出來,對宮廷飛說道:“飛哥,你回來了。我哥讓我告訴你,他有事要忙到很晚才能回來,讓你自己點外賣吃。”
宮廷飛應了一聲,然後問道:“嗯,行。小毅,那你吃飯了嗎?”
徐毅搖了搖頭回答道:“還沒呢,我不知道該吃什麼。”
宮廷飛想了一下,笑着說:“行吧,今天就讓我來下廚,給你做頓豐盛的大餐。”
徐毅若有所思地說道:“飛哥,你竟然還會做飯啊?我之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呢?”
宮廷飛一臉自信地回答道:“真正的大廚通常都很少親自下廚,而且平時有你哥做飯,根本輪不到我出手。你先回去玩一會兒吧,等做好了我再叫你。”
“嗯,好,那我先回房間和對象語音聊天啦。”徐毅笑着回應。
宮廷飛忍不住罵道:“靠,你這個臭小子,居然在這裡秀恩愛,看我不踢你一腳。”說着他就擡起腳作勢要踹向徐毅。
徐毅見狀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一邊跑一邊笑嘻嘻地說道:“嘿嘿,那又怎麼樣呢?哈哈哈哈。”說完,迅速關上了房門。
宮廷飛站在廚房裡,手忙腳亂地忙碌起來。他的四肢像剛認識一樣,極不協調,握着菜刀的樣子有些滑稽。小心翼翼地切着肉,時而能切出薄如蟬翼的肉片,時而卻又切出厚得像土豆塊一樣的肉塊。
一邊切着,一邊疑惑地自言自語道:“诶~哪個是鹽來着?為什麼這裡有這麼多白色的東西?”說着,伸出手指蘸了一點,放進嘴裡嘗了嘗,随即一口吐了出來,“呸呸呸!鹹死我了,靠!”
宮廷飛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嘴裡念叨着做菜的步驟,起鍋燒油,下肉,還有還有……突然,才意識到自己隻切了肉,其他的食材都還沒準備好。于是,慌忙跑去冰箱拿菜。幾分鐘後,一股濃烈的糊味飄滿了整個房子。
徐毅慌亂地從房間裡沖了出來,一眼看到廚房黑乎乎的一片,趕緊沖進廚房關掉了火。宮廷飛這才回過神來,丢下手中的菜,也跟着跑了過來。尴尬地笑了笑,對徐毅說:“小毅,我忘了關火了,哈哈哈哈,沒事,沒有大礙,我再刷刷鍋,重新開始吧。”
“飛哥,要不咱們還是點個外賣得了,省得你這麼費勁做飯,廚房也能多撐幾年。”徐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