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僅有一面之緣,對他也不甚了解。”
“不過,有一個人與他關系密切,有過多次合作,應當也會對他知之甚詳。”
坐在首領下一位,從她進來就沒有開口講話的男人擡起鷹隼般的眸子,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這個人已經死了。”
“或許也沒死。”女人道。
她的話激起了一片軒然大波。
那位姓聶的上将沉靜而犀利地注視着她。
他的年紀不過二十六七,比與他同級的榮上将足足年少了十多歲,在這間會議室裡所有人當中算得上年輕了,卻意外表現得相當成熟可靠。
“我有一段視頻。”
半晌,女人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擡起頭直直地看向首領。
“或許它會為你們的下一步行動指明方向。”
“但在這之後……”她緩緩地說道:“作為交換,我希望你們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
首席的執政官從一開始将她介紹給衆人後就極少開口說話,但一開口,必定是至關重要的結論。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最可能解決這場災難,那麼在座的所有人都堅定不移地相信:那個人一定是他們的首領!
首領和這個聰明識趣的女人對視,數秒後,颔首道:“可以。”
她忽的松了口氣,将手中的u盤交給上前來取的一個警衛員。順便在榮上将的眼神示意下拿起了那碗幾分鐘前就送到的,散發着誘人香味的清湯抄手。
衆人安靜專注地看起播放在大屏幕上的視頻。
那是一段監控錄像,隻有短短幾分鐘。
視頻不算清晰,但仍能看出背景是一間高檔舒适的病房。
即使已經很久沒合眼,他們也打起精神認真地抓住裡面的每一個細節。
首先推門而進的是一個雙手端着托盤的醫生。
他走近床邊,将托盤放下,拿起托盤上兩支藥劑的其中一支,和床上的少女說着什麼。
首領的目光在少女臉上微微一凝。
那女生穿着病服,蒼白的臉色也難掩蓋住出色的容貌。蓋着半床被子,沉默地聽着他的講解,不知那醫生說了什麼,她搖了搖頭。
醫生面色微變,繼續勸說。隻是看他的神色越發急切,嘴唇張合的速度越來越快,到後面甚至詭異地到了狂熱的程度。
女生禮貌地聽他講完,在他露出期許眼神時,毫不猶豫地再次搖頭。
醫生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猙獰。就在他激動地想要上前一步抓住女生的肩部時,病房的門開了。
外面那人走進的一瞬間,會議室的人下意識盯緊了她,神情緊繃。
來人是他們已經在資料和照片中看過無數次的女人。
那醫生迫切的動作一停,和女生同時轉頭去看。
女人美豔絕倫的臉上露出輕佻的笑,邁着步子走到醫生面前,漫不經心地伸手扯住他的領子。
她動作極其優雅地将領帶勒緊,算不上強壯但也絕不瘦弱的醫生在她手裡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雞仔,漲紅着臉被拎着遠離了床邊。
她俯身在醫生耳邊私語,嫩白修長的脖頸從絲巾裡滑出一截,姿态和眼神都像極了一條嘶嘶吐信的美女蛇,醫生面露不甘和遺憾,但不知是礙于什麼,蠕動了下嘴唇,還是沒敢拒絕,放下那管藥劑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了。
女人方才危險誘人的姿态瞬間瓦解。
從視頻上聽不到聲音,因為距離較遠也很難從口型分辨出她們說話的内容。
隻能看到似乎聊了幾句後,床上的女生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又從枕頭下拿出耳機戴上,别過頭一副不想和她說話的樣子。
明明在那個醫生即将做出那樣無禮的行為時,她也沒有什麼反應,此刻卻做出這樣孩子氣的舉動,足以見和面前這人的熟悉和親密。
那女人也不生氣,隻是拿起醫生臨走前放回托盤裡的那支藥劑,傾身把她的袖子撩起,在白皙的上臂簡單地消毒過後就準備注射進去。
屏幕外的幾人心裡一沉,目不轉睛地盯着那支藥劑,心裡均有了某種不好的猜測,隻能祈禱那女孩如之前幾次一樣不要同意。
可惜讓他們失望的是。女生就那麼任由她動作,完全無所謂的模樣,和之前接連拒絕兩次的宛若兩人。
但最終那支藥劑還是沒有注射進去。
因為注射的人在針頭就要觸碰到皮膚的前一刻,不知為何突然改了主意。
她放下藥劑,轉而拿起托盤裡另一支,給女生注射了進去。
他們并不知道那兩支藥劑分别裝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臨時被換了藥劑注射的女孩是幸運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