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皿：“……”

噔，一條消息出現，是程二十發的：老公，今天爸媽做了小籠包

緊接着發過來一張圖片［小籠包圖片］

程程寶貝：老公你要記得吃早飯哦～［親親］

周子皿：［親親］老公吃了超大的雞蛋灌餅。

程程寶貝：老公超級厲害！！！

周子皿：今天怎麼樣？

程程寶貝：都是小事啦，灑灑水啦～查完房馬上輸液啦，我就看不了手機啦，親親老公

周子皿：好的啦～程程寶貝

辛夷：“頭兒，你家裡那個海鮮還有沒有？我最近身體不佳，想補補”

周子皿回複着消息，脫口而出：“痔瘡犯了？”

辛夷嘿嘿一笑：“主要是頭兒您的耳朵縫了11針，吃不了這種發物，在冰箱凍着可惜，我們上門幫你解決了”

邊璟點頭：“小夷子這話說得不錯！領導不會摳門舍不得吧”

周子皿看這兩人一唱一和：“這次完事，休班吃”

邊璟朝後座辛夷互看一眼“得嘞！”

次日程二十看着腫得像豬蹄的左手，馳騁坐在對面病床啃豬蹄。

程二十盤腿坐着歎氣：“宋總，能先别吃了嗎？”

馳騁擦擦嘴：“我沒承想你吃午飯了啊，核酸一出結果我就去買這又鹵又烤的豬蹄，沒想到您吃飽了，放涼可不好吃，我就勉為其難解決了吧”

“給我吃一口”

“我給你把骨頭掰出來啊”馳騁很熟練地扯下一塊沒有骨頭的豬蹄塞程二十嘴裡，詢問：“好吃嗎？”

程二十使勁嚼嚼，點頭贊同：“好吃！”

“你馳哥我什麼時候買的東西難吃，你不是說想吃菠蘿蜜沒人給你剝嘛，昨天晚上你馳哥剝了好幾個鐘頭。在冰箱裡冰鮮放着，給你帶來了一大盒，我給你拿啊，你嘗嘗，好吃”

摘下一次性手套，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在包裡掏出滿滿一保鮮盒菠蘿蜜肉。打開後拿起叉子往程二十嘴裡塞，盡心盡力地伺候程二十。

“要不說宋總能幹直播呢。選品沒問題啊”程二十毫不吝啬誇贊，左手豎起大拇指。

馳騁把程二十的‘豬蹄手’放下：“等你老公回來，要請我們吃海鮮大餐”

程二十伸出腫脹的左手比畫OK。

程二十嫌棄馳騁叉得慢，自己拿叉子插着吃。馳騁看着不一會兒就吃下去三分之一的菠蘿蜜，認真詢問程二十：“每天吃那麼多，你會不會積食啊？”

程二十手一頓臉一紅：“我腸胃運轉得很好”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哎喲，聽說程大夫負傷啦。我看看是哪隻爪子”

馳騁把菠蘿蜜放桌上起身：“你是來看病人的嗎？王甜你來幹嗎。”

“死宋馳騁，你不直播帶貨賣雞爪子，跑醫院來當什麼吃播”王甜也不甘示弱回擊

“行了行了，您二位别在醫院吵啊”程二十出聲制止

“程二十，大夫沒當明白呢，醫鬧的經驗倒是有了”

“你要是沒吃藥，我給你開點。别像腸梗阻一樣滿嘴味兒”程二十讨厭死這個裝人

王甜放下果籃“我好心看你來了，你還不領情，看來是傷的不重。”

馳騁見王甜沒好話：“天天工作忙，大忙人今天博物館不忙啊？還是說考上編制了不是博物館臨時工了？”

王甜擺弄劉海：“我這是公益崗。你懂個P啊”

馳騁掃一眼王甜那幾根空氣劉海：“沒接觸過，确實不懂，你的任務完成了。回家跟你爸媽說。來看過了”

程二十：“好了，如你所見，我受傷了，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沒必要夾槍帶棒的，你爸媽早就來過了，你想來看我，就來。”

王甜不自在地扭頭，掃視一圈病房：“醫院還行給你弄個單人單間，誰想來看你，我隻不過是上班順路過來而已”

程二十微笑着點點頭：“哦。順路啊，博物館在東北角，醫院在西南角，是挺順路”

王甜翻白眼擺弄額前的劉海，不經意看到程二十那腫得像豬蹄的左手：“這是誰紮的針啊，什麼破技術，把人都紮成什麼樣了？我找他們去”

馳騁真的要被王甜這一驚一乍給煩死了：“你小點兒聲吧，一個樓層就你的聲音聒噪，嘔啞嘈雜難為聽。”說着馳騁皺眉堵起耳朵

王甜瞥馳騁一眼：“沒事我就走了，你自己注意”扭頭離開。

馳騁見王甜走遠：“她怎麼那麼别扭？那麼多年了。沒有任何改變”

程二十：“她人還行，嘴不行，說的話忒傷人。”

“露營的時候我就煩她。裝深沉那個勁兒，除了那幾個不認識的，咱們誰不知道她啊。高一上了兩年，前一年學理跟不上班，後面又重新學文科。”馳騁重新坐下

程二十左手指指果盤“你不也是高三複讀了，不然我也不認識你啊”

馳騁把叉子遞給程二十“你小孩。你最小行了吧，你和她怎麼就初中同學了”

“我初一她初二，我高一她還高一”

馳騁躺在旁邊病床上側身與程二十聊天：“哎，你有前途的消息嗎？”

程二十嚼嚼嚼：“前途？回首都了，聽說要結婚了”

馳騁眼睛蓦地睜大，而後沉悶地嗯一聲。

程二十沒有錯過馳騁的微表情：“你到底是喜歡前途還是追着玩吧”

馳騁又恢複混不吝的模樣：“這不一直盡心盡力地追你嘛，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還記得有一次學校放假，趕上下大雨我幫你扛行李箱，還把你送回家，我淋成落湯雞還感冒了。”

“不是你們導員一直開會，本來是下午4：00放假，你開會到下午6：30，我就在學校大門口等到下午6:30，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問你同班同學說你去開會了。你出來的時候車都沒了，出租車把咱倆扔路邊，天陰沉沉的随時要下大雨，費了好大勁兒打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還不送到家門口”程二十仔細回憶，又補充道：“你喝了兩瓶一升容量的冰紅茶還把我要帶回家喝的大瓶酸奶喝了，尿急的不行，來回跳腳，跟我急了。”

馳騁想起來細節，直接打斷：“好了，我們不說這事了，當時還小。”

程二十繼續說：“你讓我在路口等車。你去找公共廁所，沒找到，你在拆遷房那邊……”

馳騁突然起身把果盤拿走和叉子：“好了。好了，程姐我錯了，我的錯。我不該瞎說”

程二十控訴：“還有好幾次呢！”

“程祖宗，我真的錯了！我道歉。是我連累了您。我當時為了面子非得當班長。誰知道有麼多活兒等着我啊，經常連累您不能及時回家。後來幹脆直接不跟我一起走了。”

馳騁突然笑起來：“大二還是大三，大三吧，你們宿舍讓水泡了，牆皮掉了，學校趁着放寒假統一修理上報問題的宿舍，讓你們清空宿舍，你把好多東西帶回家，周子皿接的你，他還帶了幫手，上上下下扛了好幾趟。才幫你們宿舍搬完，陪他來的那哥們說，TMD怎麼着也不能找個在校大學生，這是純苦力活，趕上港口扛大包的了。”

程二十跟着回憶也笑起來：“對對對，因為我們樓層都泡水了，我還把一部分東西放你宿舍裡”

馳騁坐下撇嘴：“一堆衣裳架子、沒蓋的暖壺、馬紮子、一摞洗臉盆，雜七雜八的，還有你那破玩偶”

“真是美好的回憶！”程二十感歎

馳騁回憶着：“誰說不是呢，我記得那時候我還沒有駕照。李澤洋放假早，會開車來學校接咱倆去玩。李澤洋現在都跟咱決裂了”

程二十問：“李澤洋現在在幹嗎？”

馳騁：“他在鐵路上吧”

程二十點點頭：“那挺好。”

倆人胡天海地的瞎唠，孟昭夫婦見倆人聊的那麼開心，便沒有打擾。

馳騁看窗外天色暗淡，看看表已經到了要吃晚飯的時間了：“得了，看也看了，唠也唠了，我得回去了，回頭你出院，我再去你家看望你。哥公司那麼多百萬主播等着哥呢”

“去你的吧，你路上慢點，哎，把水果、奶啥的搬走一些，給你公司當下午茶。”程二十下床去扒拉那一堆果籃之類的。

馳騁示意程二十放下：“哥公司最不差的就是吃食，對了，馳哥提醒你，跟骨科那個新來的男大夫少接觸啊”

程二十不解：“我再怎麼人見人愛也不至于到全員都愛我的地步吧”

“還全員愛你？要點臉吧。程廿女士。我先走了。你好生修養。拜拜不送”說着馳騁帶上病房門離開

程二十見馳騁走遠，急忙跑衛生間，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