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寂離聽後,“那玖兒姐姐,你沒有嗎?”
白玖顔笑了笑“我不需要。”
到了日照國境内,一片層林盡染,二人決定在此地休息。
聽到前方隐隐有打鬥聲,小寂離問道“玖兒姐姐,去看看嗎?”
白玖顔露出一本正經的表情,嚴肅道“危險的事情不要好奇。”
雖這樣說着但也悄摸着往聲音方向尋去,隐約看到幾個蒙面黑衣人正疾刺一個白衣男子。
“勸公子還是把東西交出來為好,這此物之重以你現在的實力可擔待不住。”
白衣男子執劍直掠來人,一片刺目的劍光閃過,黑衣人後退兩步,看起來白衣男子内力深厚,黑衣人并非敵手。
就在刀劍相撞的瞬間,男子劍勢一變,轉而一躍而起,幻劍卷起紛飛落葉巨勢沉沉直擊而下,黑衣人連連虛退挽劍招架,待落葉飄盡卻不見了白衣男子蹤影。
片刻一方天地也恢複了平靜,白玖顔和寂離往回沒走幾步,一個人從天而落重重砸進厚厚的落葉之中。
小寂離蹲下撥開樹葉,是剛剛那名男子,一身白衣身上卻沒見傷口,臉上帶着銀白色的面具,輪廓淩厲分明,依稀能辨出好看的容貌。
小寂離抿着嘴道“玖兒姐姐,救救他吧,想當初我師父就是因為我好看才救我的。”
白玖顔微微一挑眉,蹲下來看了傷勢,把了脈,眉頭緊皺,此人内力深厚,并無外傷,隻是身上多種毒遊走,一旦發作,輕則武功盡失,重則走火入魔,當場喪命。
點了幾處他身上的穴位,男子緩緩睜眼,一雙幽暗深邃的眸子如水一般望着白玖顔,一個很清潤的聲音響起,“多謝姑娘相助。”
白玖顔總覺得他的眉眼好像在哪見過,搖了搖頭,說道“并未做什麼,公子隐疾非藥石可醫。”,男子一愣也是聽出了白玖顔的言下之意,眉眼微垂,勾起一抹淺笑道“無妨。”,這生死,起起落落掙紮幾次後早已置之度外了。
白玖顔帶着寂離進城。男子一路跟随,白玖顔不滿道“為何跟着我們”,男子端的溫柔知禮,“姑娘既救了在下,做人知恩圖報,二位初來此地,看看是否有可以幫襯得上的。”
白玖顔看着這人,他雖戴着面具面容盛氣淩厲,氣質卻謙遜溫和,不像是壞人。
幾番交談下來,男子自稱景明,得知白玖顔要找一株血色玉芝,露出淡淡的笑意,“姑娘要找的血玉芝,在皇宮中。”
這生長血玉芝的秘境就在皇宮禁地,外人是斷不可貿然去取的。
見白玖顔陷入沉思,男子溫和道“日照國有一慣例,每年都會讓朝中文臣武将開設民間比試,可組局參賽,若能連勝朝中文武智者可向君王請願。”
跟着來到文官的試場,中央坐着三名判官,需通關三題,本打算圍觀的白玖顔三人被衆人推搡了上去。
其中一位考官,舉起手中宣紙,上面寫着大大的“生死”二字,請衆人各抒其義。
何謂生死,“生即有,死即無”、“生者寄,死者歸”,考生答案五花八門,在場人卻覺得始終不得深意,難以令人信服。
小寂離認真聽着亦微微搖頭,白玖顔輕聲道“寂離幼崽,你可是有話要說。”
小寂離向前一步,想起此間觀上佛理課時請學要作揖,遂雙手齊頂行了一禮,
“生死,可為不滅,相續之意,謂之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蠟燭将燃盡,視為死相,點燃旁的蠟燭,又有生相,燈火不滅,為傳承相續;
一隻蚌從活到死,一隻蚌含着珍珠從活到死,兩者皆為無,前者永寂,後者有生,為意念相續;
前人栽樹,留澤而漁,愚公移山,萬物延綿,為冗餘相續;
而人之中,生亦是死,既有變化,但不死不滅,有本體回歸本源,有世間念念不忘,故有生命輪轉相續。
因而,若知生來虛無,可還要去,去則為續,若無相續之心,則為死寂之相。”
考場一時陷入安靜,片刻後衆人皆嘩然,三位考官相視點頭。
名喚景明的男子一雙漆黑的眸子低頭看着這個小少年,若有所思,眼神愈發複雜起來。
白玖顔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低下身正視看着小寂離,“寂離幼崽,你當真是書童?”
小寂離歪着頭微微發愣,他之前好像是把藏書閣的書看完整理了一遍的,書童倒是個不錯稱号。
說話間,三位考官放出第二道試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