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說罷攤攤手,“這白衣女子三次都為了同一個女子。”
瑤靈兒有些不相信,呐呐道“姑娘,或許你們之間有誤會?”
阿柒輕笑,“那倒是小女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隻是諸位道友遊曆尚淺,不知無劍亦能殺人。”
“諸位,光是會滅的,暗是不死不滅的。”
阿柒躍上樹梢,躺在樹叉之間,雙手束于腦後,半支起腿,合上眼再不理會。
幾人見狀,也稍作休息。
五更天時,從庭院走出來一名青衣女子,女子找了顆高大的樹木正要上吊自殺。阿柒倏然睜開眼,一顆石子割斷了繩索。
阿柒冷然出聲“姑娘何以尋短見。”
女子氣色黯淡,氣若遊絲,苦笑道“最近幾日夜間總鬧鬼聽到窸窸窣窣聲響,我向衆人求救,他們說我貌若無鹽還善妒被人退婚,與人私會不知檢點,如今是患了失心病障,我百口莫辯。”
謝璿樞幾人聽完一怔,原來如此,此法隐蔽,殺人無形,何以奈何。
于是開口溫聲詢問道“是與何人退婚?”
“司珏”
幾人聽完嘶溜一口冷氣。
謝璿樞神色微妙的站在司珏屋外,凡人好生複雜,怎麼的上半夜還好好焚香的人,後半夜卻神情黯然一杯又一杯落寞飲着酒。
“司珏兄,青笙你認識嗎,她要死了。”,男子手中的酒杯落地摔得粉碎,擡起猩紅的眼,“你說什麼!”
世間傷人心的話本,都有暖人心的開場。司珏和青笙原是青梅竹馬,早已私定終身。隻是司珏升任重臣後,便冷漠無情地退了婚。
司珏步履匆匆趕來,抓住青笙肩膀,着急詢問“傷到哪了?”
青笙眼裡噙着淚光,哀傷的看着思念之人出現在眼前,“既許朝暮之詞,如今涼薄何意?”
司珏忙不疊解釋道,“并非無情。”
阿柒看出男子似乎有難言之隐,道出了實情原委,輕聲道“公子,現在心不可得,珍惜眼前才是。”話一落,又露出懊惱之色,去和尚那久了倒沾染了幾分悟道。
司珏歎了口氣,自他受重用以來,為君分憂,治國有術,倒是傷了不少門閥士族,這些士族無數人是其門生幕僚,數萬百姓依附,牽涉極廣,他一介草民出身,舉目無親,獨怕牽連到她。
司珏此人計謀過人,唯賢才舉用,東調西調南升北升,總能利落傷到要害,死死堵截,瓦解勢力,又懂得收勢。
原是怕傷了她,終是傷了她。
“我隻鐘情你,并未有旁人,在我眼中,才智風骨,世間少有。”
青笙泣不成聲,“你不許再說那些傷人話。”
司珏眼中升起一抹溫柔之色,“好。”
阿柒思考了下,“那女子應是有所忌憚,故而出此暗計。”
司珏冷笑,眼眸微眯湧起暗色,“那我倒要讨教一番。”
“你又無證據。”
“哦,那些對我沒用。”
很快司珏在城門口發現了白衣女子,女子見勢不妙,吹響了暗哨,司珏劍技一絕劃破了女子的臉,那是一張人皮面具,女子面容他曾見過,那日支援涼州城,遇上的玄月将領,姽婳。
這時天空飛來一隻碩大的鷹隼,姽婳一躍而上其背,漸遠離去,空中姽婳扯了扯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聲音極冷,
“司珏将軍,算是對當日的小小回禮。”
阿柒看着事端平息,起身趕往下一城。
“姑娘,不知尊姓大名?”,謝璿樞态度輕緩,言語客氣。
紅衣女子并未回頭,“真名可不能輕易示人,我叫阿柒。”
“姑娘要去哪?”
“我在找一個人 ”語氣缥缈微弱,像遊蕩人間數年的遊魂的幽歎,聽着有些輕微刺痛。
謝璿樞微微一頓,“要找何人,或許可以幫忙留心。”
“我也,記不太清了。”
紅衣女子瞬間消失,飄落幾朵不知名的灼豔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