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沒說話,隻是直視着她,繼續動手解扣子。
所有扣子解開後,他赤着上身,離心髒最近的地方赫然用花體字紋着她的名字。
凱瑞半張着嘴已經說不出話來,小巴蒂卻褪了衣裳,轉過身背對着她。
少年精瘦的後背上,居然密密麻麻都是她的名字,和前面的精緻的紋身不同,它們一個疊着一個,舊的長出了新肉,新的又結痂起傷疤,更像是一種酷刑。
“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原諒我,我真的後悔了。”小巴蒂脊背的肌肉緊繃着,沒長好的幾處傷口馬上又裂開了,血水滲了出來。
“……”凱瑞龇着牙,嫌棄地往後挪了半步。
“隻要想到差點失去你,我就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每次想起時,我就刻一次你的名字。它們通過血液滲進我的皮膚,流淌過每一條血管,最後融到我的骨髓裡……”
“告訴我——我是屬于你的,不管是皮囊,還是靈魂。”
有屁用?
小巴蒂把一把鋒利的剃須刀塞進她手裡,“凱伊,如果你還是覺得不解氣你可以親自來。”他親昵的呼喚她的名字,卻步步逼近,“你懂我的,認定的,就絕不會放手。”
一時間,凱瑞被他的不要命的氣勢給鎮住了,一條腿已經往後撤了。
小巴蒂眼睛閃爍,嘴巴微微張開,呼吸變的急促而興奮,“除非,我死了。”
話音剛落,他已經停在她面前,捏住她還握着刀的手腕,就用力抵進自己頸間。
刀尖瞬間沒入他的肌膚,小血珠在她眼前綻放。
“殺了我,你就放過你。”耳邊的聲音輕而慢,就像惡魔的吟誦。
凱瑞被蠱惑了一瞬,真的用了幾分力……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咳嗽,小巴蒂嘴裡冒出血泡,凱瑞才如夢初醒。
她慌亂地拔出小刀,鋒利的刀尖貼着他的脖子甩出去,留下一道割喉一般的血痕。
凱瑞踉跄着後退,臉色煞白的深呼吸,宛如将要溺死一般。
小巴蒂伸出手指,随意地抹了把脖子,聲音低低啞啞,“看吧,你做不到。”
“你現在原諒我了,是嗎?”
看着那張依舊笑意晏晏的臉,凱瑞隻覺得脊背發涼。
再次認清一個現實,除非他死了,這輩子自己都擺脫不掉他。
唇上傳開溫熱,她嘗到了一絲鐵鏽味。
原來是小巴蒂在認真的吻她。
他雙眼緊閉,模樣虔誠極了。
毫無疑問,小巴蒂的手段震懾了她,她崇拜強者,而他有成為強者的潛力。
凱瑞也閉上雙眼,任由那鐵鏽味把她腐蝕。
良久,小巴蒂放開她,他眸中滿含深情,用指腹溫柔地摩擦她的唇,直到它們染成均勻的绯。
“好了,帶着我送你的禮物,去見他吧!”他低頭,輕緩的語調打的她耳朵一激靈。
凱瑞手心一陣涼意,攤開手掌,一對鑲嵌着紅寶石的耳環閃耀着神秘的火彩。
他送了禮物便不再糾纏,率先離開了。
擺在她面前的隻有兩條路:
殺了他?
亦或是馴服他?
凱瑞冷冷地盯着那扇門看了良久,忽而舔了舔唇上的血迹,露出一抹笑意,信步來到窗前。
玻璃上,那個配戴耳環的女孩笑容溫婉,眼神卻鋒利如刀。
還沒勇氣殺人,那就隻能馴服他了。
等她把唇上的血迹全部舔舐幹淨,她的眼神已經再次變的澄澈無比。
她拉開教室的門往回走去,剛走出旋轉樓梯,就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
小巴蒂正站在門口,看起來和西裡斯說着什麼。
隔的有些距離她聽不清,在她出現後,小巴蒂眼睛一亮,率先對她招招手,“凱瑞,這裡!”
西裡斯原本背對着她,幾乎同時轉過身來,臉上似乎還帶着笑。
凱瑞終于淡定了幾分,走近他們。
“看吧,我就說她快回來了。”小巴蒂對西裡斯說。
“謝謝你,克勞奇。”西裡斯随意地點點頭,目光已經落在了她身上,同時擡起手臂等着她來牽。
“那我先告辭了。”小巴蒂很識趣地跟站在一起的小情侶告别,還不忘回頭補充一句臨别祝福,“對了,提前祝你們情人節快樂!”
“謝謝。”西裡斯回了一句,等小巴蒂進去後,才小聲嘀咕,“這家夥也沒那麼不好相處呀,一直以為他也有『天才病』。”看起來對小巴蒂頗有好感。
“呵呵。”回答他的是凱瑞附和的笑。
她恨不得揪着西裡斯的耳朵提醒他:長點心吧,别看小巴蒂比你小一屆,心眼子可比你多了八百個。
“對了,你和他熟嗎?”
她不知道剛小巴蒂都說了什麼,隻好含糊地說,“以前做過搭檔。”
不過是偷情搭子。
不等西裡斯再問什麼,凱瑞仰起頭,搖了搖他們牽着的手。
“西裡斯,我們去哪啊?”
西裡斯很享受女友的親昵,他剛準備回答,就被墜在她耳朵的紅寶石吸引了視線。
“你帶了耳環?”他說着,捏在指尖湊近觀察。
手中的紅寶石閃耀的迷人而危險的光芒,價值不菲,但西裡斯并不喜歡。
那種鋒利的美感看起來“太張揚”,和她靈動溫婉的氣質格格不入。
凱瑞心裡咯噔一下,“怎麼?不好看嗎?”
西裡斯退開些,看到凱瑞似乎很在意他的想法。
“好看的。”他說完又臉上露出點為難,“隻是我也正巧準備了一副耳環送你,怕被它比下去了。”珍珠更配她。
凱瑞忍俊不禁,墊腳在他臉頰吻了吻。
“沒什麼能把它比下去,誰讓我最喜歡它的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