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那相似的外表,相同的名字,抑或是手持的武器,都在昭示着同一個答案。
冒牌貨。
無法忍受。
安德羅西垂眸,收回之前緊盯向中央藐視衆人的綠膚少女的視線,抓緊隔欄的手兀地松開。帶着一絲上揚的語調,她壓抑着内心的怒火,說道:
“我可以把他們全都殺掉吧?”
你:。
這當然不行啊?!話說為什麼突然就要大開殺戒啊??
你無法理解,瞳孔地震。
“......你再想想。”
“欸讨厭——人家就是想要把他們全都宰了嘛(心)~”
......用魚線把這個人捆起來吧,為了世界和平。
“......為什麼?”你沒有指望能從安德羅西那裡得到像樣的答案,說不準這又是她的興趣使然。
「因為有人拿了她不該拿的東西」,安德羅西這麼說。一直都帶着妖異笑容殺死對手的她此時面無表情。
你第一次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刺骨的冷意,以及複雜的憤怒心緒。這讓你無法提出反對的意見。你沒有說話。
“......真是的。”安德羅西見狀,誇張地歎了口氣,“做出這副樣子是想讓人家為難嗎?好吧,你赢了,人家可以什麼都不做哦。但是有條件——”
“3分鐘,我隻給你3分鐘。若是3分鐘内沒有解決場上的所有對手,讓他們失去戰鬥的能力......”
“接下來要進行的可能就不會是你想看到的了。”說完,安德羅西随意戳搗了兩下按鈕,報了下一場的名。
那位少女依然在場上大殺四方,而這場戰鬥大概很快就會結束,你們需要商量一個辦法。
其實你對安德羅西的做法并沒有特别大的意見。登塔會有犧牲。就像你為了練級,也去過森林裡捕獵,吃與被吃是這之中最基本的法則,登塔中的犧牲者也如同食物一般被「食用」,被「吸收」,成為他者的養分。若是這樣的競争你也能接受,但是,飽食後的過捕獵行為你一直無法理解,正如你無法理解之前的安德羅西。
不過現在總算是有了突破口。用這個機會,盡可能減少無謂的犧牲吧。因為這裡每個人的願望都同生命的價值一樣,并沒有高低之分。
你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考慮到是多人戰,在前三分鐘安德羅西不出手的情況下,你需要蕾哈爾用魔法進行遠程火力支援。你向蕾哈爾說了你的想法。
“......”蕾哈爾用法杖在地面簡單畫了個圈,點了幾下目前場上3個對手的位置,尤其在中央那位帶着大大尾巴的綠膚少女的位置着重杵了兩下,你突然想起來她的隊友好像喊她小阿娜...什麼來着......?
“3分鐘...不,就算是滿打滿算的5分鐘,也做不到。光是那個所謂的啟動武器我們就無能為力。隻要對方還坐在王座上,隻要她的武器能夠延伸到場地的任意一塊地點,我們就無法對她出手。”
她看了你一眼,滿臉都是歉意,“抱歉......我真的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那位阿娜克小姐...安德羅西大概解決不了,她的那位拿劍的隊友應該也能有一敵之力,但是其他人可能隻能自求多福了......”
“放棄......”蕾哈爾不是很想說這個詞,“我是說放棄吧...就算,就算他們真的死掉了,那也不是我們的錯......”
“......”你盯着蕾哈爾。
“抱歉。”蕾哈爾垂眸。
“你說得對。我們沒有義務去救他們。”你贊同了蕾哈爾的想法。
“......欸??”蕾哈爾看起來十分震驚,她沒想過你會有放棄救人的想法,在她眼裡,你似乎一直會是對人伸出手的那一方。“你...沒有關系嗎?”如果是因為她太過于弱小而使得計劃不能實施......
“因為主人公有很多種,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要幫助别人。”
“這樣啊......”你又在說些奇怪的話了,但是這比說自己很弱要容易接受得多。雖然你不會說這樣的話。蕾哈爾這麼想。
“但是主人公肯定要升級變強。”雖說現在市面上充斥着很多主角一上來就很強的小說,家裡的女仆們不知為何也十分推崇,但是你一開始聽的都是漢娜讀的傳統派故事。
“......這樣。”蕾哈爾漸漸不明白你想要表達什麼了。
“所以你得多練習魔法,就從下一場戰鬥開始,學習無間斷詠唱吧。”
救人是你個人的想法,等會你會自己去努力,但不應該把這個事強加在蕾哈爾身上。她的願望跟登塔有關,唯有勝利才是她需要關注的,為此,她必須變強。
“無、無間斷詠唱......”蕾哈爾有些訝然,她沒想到你真的在考慮讓她練習的事,還以為之前的你不過是想說些所謂正确的話語。
你簡單看了下蕾哈爾的面闆,她現在是【等級:7/30(???)】,應該是因為之前一起打敗了神海魚的結果,姑且算是學會了第三種類型的魔法【閃雷】。
冰、火、雷三種類型的魔法的詠唱速度不等,有時也會根據當前所使用的魔法轉入某一極性狀态,調整各魔法的詠唱時長,甚至降低魔力損耗或提高魔法威力。但基本詠唱時間都在2.5秒左右。
“3秒。”你給出一個數字。“試着不斷詠唱,保證每3秒都能釋放出一個魔法。”
“可是......”蕾哈爾冷靜下來思考,雖說詠唱需要極強的專注力,但這是小事,關鍵在于混戰之中,她有沒有安全的詠唱環境。
你大概知道蕾哈爾在擔憂什麼,向她保證:“我會把所有阻攔你詠唱的人擋住。”
“......”
蕾哈爾沒有說話。信賴關系的建立并不是一時之事,自己已經可以踏出這一步了嗎?她這麼詢問自己的内心,但唯有空響。不是拒絕,隻是還沒有答案。
“這會讓你壓力很大嗎?”
“還好,隻是我更擔心的是,我做不......抱歉,不應該這樣說的。”她充滿歉意地對你笑笑。
“唔。”蕾哈爾總是在道歉,總是沒有自信,明明擁有着熾熱的火焰一般熊熊燃燒的内心,你想。你看了看她,“蕾哈爾是可以做到的。”對此,你從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