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線的殘骸上有發現被齧咬的痕迹。”
“狗?”
“沒錯。”
在大火熄滅後,凜用魔術隐蔽了身形在廢墟裡檢查了一番,除了調查火災的起因,也未嘗沒有某種僥幸心理——或許她的行李還殘存了一點點,不需要多,隻要論文手稿那部分正好被不易燃物遮擋住就行。
但很顯然這隻是癡心妄想,若是真的發生了,那就是奇迹了。
凜的回答讓士郎臉色凝重,而當對方拿出在電線殘骸附近混在火災灰燼中的灰色物質時,這種凝重達到了最高點。
“......死了很多人。”
士郎下意識念叨了一句,雙手握拳,身體都有些顫抖,凜靠近他并擁住了他,“你沒事嗎?”
對于士郎來說,火災與其他的災難相比要更加特殊,他就是在大火中幸存下來才被衛宮家收養,那些他年幼時見過的在火海中死去的人的面容,直到如今還經常在他的夢中不斷重複着一遍又一遍。
不可原諒。
這一刻,他對那些正體不明獵犬的憤怒沸騰了起來。
士郎:“......如果火災是獵犬導緻的話,也就代表它們的手段不僅限于抹去存在,也擁有物理幹涉的可能。”
凜:“也有可能是,它們之前還無法直接物理幹涉現實,但現在距離現實越來越近,已經有了物理幹涉的可能。”
士郎:“那為什麼要燒毀旅館?我們當時可都不在那裡。”
凜:“會不會是因為我們的行李?行李、衣物上都有我們的氣味,犬類動物也有憑借氣味認人的可能性。”
士郎臉色變得更差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就是說這場火災、火災中逝去的生命都與他們有關?
“出什麼事了?”
本來查理都以為今天約書亞會在外面吃,吃完直接去工作室跟進課題,卻沒想到他回來後不久就收到約書亞說要回來的消息。
等對方回來後,查理才發現約書亞的表情十分沉重。
“......約克學長家裡出事了。”
“什麼事?”
“他爺爺經營的旅店發生了火災,不幸去世了。”
查理表情一滞,當即想到了自己離開商業街的時候看到消防車疾馳的畫面,那個方向剛好是約克爺爺經營旅店的方向。
這種巧合他倒是沒必要再說出來刺激約書亞,但他的餘光掃到了收納櫃,上面還放着老人家讓約克送來的茶葉,沒想到一轉眼就陰陽兩隔,查理也有些不太好受。
他牽着約書亞的手,将人引到了沙發上坐下,沒有松開對方冰冷的手,而是兩隻手将其握住,想要将自己身上的溫度傳遞給對方。
“所以今晚的課題研究暫停了嗎?”
“......沒有,隻是約克學長請假了沒有去,我覺得心裡不太舒服也就沒待太久。”
查理表示理解,家人出事和本人出事還是有區别的,教授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學生的家人出事就停止研究,放對方回家并給予體貼就已經是能做到的極限。
“我們要不要去看一下約克學長?他一個人在家心裡應該不好受吧?”
約克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母親在他長大後改嫁也離開了小鎮,他因為一些緣故留了下來,在鎮上與爺爺兩個人相依為命。
爺爺的去世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
約書亞聽到查理的提議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于是也顧不上做飯,查理換上了外出的大衣,兩人便打車去了約克住的地址。
隻是到了目的,他們才發現屋子裡燈光全暗。
站在門口嘗試着按了一下門鈴,卻很久都沒有人來開門。
“應該是不在家吧......也對,這個時候應該還在警署或者醫院。”
查理試着打了約克的電話,想問問對方到底是在警署還是醫院,這樣他們也好過去陪着對方,卻沒想到手機鈴聲從屋子裡傳了出來。
查理放下了手機,和約書亞面面相觑。
“......可能是走的匆忙沒帶手機。”
鈴聲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聽,一直到自動挂斷,屋内的聲音才消失。
其實比起手機沒帶的解釋,更合理的應該是約克學長此時就在家中,隻是不想給他們開門而已。
悲傷到一定程度,确實是會喪失與其他人見面的動力。
懷揣着尊重對方的心情,就這麼讓約克學長自己靜一靜的想法,兩人默契的又打車離開。
再回到家裡後,約書亞強打起了精神去做飯,不過因為實在是心情不佳,所以問了查理簡單做點面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