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斯萊德的安全屋,查理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躺在床上的斯萊德君主身上。
與上次相比,這位的情況并沒有發生身邊變化......也是,這麼短的時間,隻要不是有外力幹涉,哪有那麼多變化會發生。
瑪麗安娜扮演斯萊德君主的選擇很好的隐藏了這位真正家主的情況,至少就查理觀察下來,其他君主應該都沒有對這位大小姐起疑,畢竟也沒有誰會想到斯萊德的大小姐會這麼大膽,不僅是扮演君主,甚至每一次的例會,若無特殊情況也都會在場。
若是斯萊德能夠撐過這一劫,待到這位大小姐繼承了家族的一切,斯萊德的未來說不定會比現在光明。
查理收攏了發散的思緒,當着這位大小姐的面從虛空中取出自己封印的“方塊”。
瑪麗安娜雖然不知道查理手上握着的東西是什麼,但那虛空方塊中流動的介質卻讓她本能感到一絲心悸。
“你的感知倒是挺敏銳的。”
查理淡淡稱贊了一句,有他的封印在,又僅僅隻是一縷,一般的魔術師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瑪麗安娜按捺住心驚問道,“這就是您準備用來拯救我父親的東西?”
“都說了,隻是嘗試......沒錯,我馬上要動手了,所以還請你從這個房間離開。”
瑪麗安娜不安的問道,“我不可以在這裡看着嗎?”
雖然說是将家族命運交托與羅德裡格斯君主的手中,但她在這種時候還是會産生一種,需要自己在場的念頭。
查理歎了口氣,“不是我想要保密,而是接下來的工作對于你來說有很大的危險,你也不想在你父親遭受污染還未見到希望之際,自己也被另一種污染纏上吧?”
查理的話音剛落,瑪麗安娜頓時色變,她後退了一步,用戒備的目光看向查理手中的方塊,聲音都變得幹澀了起來,“......您是說,這也是......某種污染?”
查理惡趣味的将方塊舉了起來,瑪麗安娜再次後退了一步。
“......也不用這麼害怕,隻要在我解開封印之時不要靠近就行,現在還是安全的。”
瑪麗安娜沉默了片刻,不确定的問道,“您到底打算怎麼利用您手上這份污染來拯救斯萊德的刻印?”
查理敏銳察覺到了對方話語中的變化,不再是拯救父親,而是拯救魔術刻印,但他還是裝做沒有聽到,簡單向對方解釋了自己的手法。
“簡單來說,就是以毒攻毒。”
“我準備用另一種高位格的污染來覆蓋你父親身上的污染,然後再驅除我覆蓋上去的污染,這樣就能實現将你父親救回來的目的,你覺得如何?”
瑪麗安娜勉強維持着臉上的鎮定,實際上心中已經慌得不行。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用另一種污染覆蓋先前的污染,再驅除新污染的手法,但羅德裡格斯的君主閣下也犯不着用這種離譜的謊言來欺騙自己。
她心中思考着,過了一會兒才問道,“......您有把握嗎?”
查理實話實說,“在動手之前我也不确定。”
“......能提前告訴我風險在哪裡嗎?”
如果知道風險,瑪麗安娜也就能判斷是否要讓這位君主閣下繼續。
查理解釋道,“最大的不确定是你父親本身的狀态,我并不清楚他經受的污染究竟來自哪裡,又是怎樣的位格。無法确認這一點,就無法确認我帶來的這一縷污染是否能夠在位格上占據上風,覆蓋掉你父親體内的污染。”
“......您可以确保,若是您帶來的污染占據了上風,您可以将這種污染驅除掉,而不是帶來更大的災禍嗎?”
“我可以确保。”
查理毫不猶豫的回答讓瑪麗安娜下定了決心,她向這位與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君主深深鞠了一躬,“家父就拜托您了。”
“我會全力以赴的。”
瑪麗安娜退出了房間,将房門合攏,在門口兩尊神性魔像之間站定,靜靜等待結局。
她沒有詢問羅德裡格斯的君主從哪裡得來的污染,又為什麼這麼肯定,确保能夠驅除這種污染。
她内心隐隐有猜測,但卻不敢繼續深思。
父親曾對她說過,協會的創始三柱都有着各自保守着的“秘密”,贊塔因想要将“三”變為“四”,除非是他們家族能實現某種真正意義上的偉業,否則決然沒有可能。
現在,她親眼看見了一些羅德裡格斯的“秘密”,她的選擇是裝作沒有看見。
等到那位大小姐退了出去,查理轉過頭,再次看向了這位沉睡着的君主。
“......希望你能醒過來。”
他發自肺腑說出了這樣的祝願,爾後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這位君主的床邊。
他将手中封印着的小方塊送到了這位君主的手邊。
即便有他的封印阻隔,如此靠近的情況下,斯萊德的魔術刻印也自發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