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說出來了。
我絕望的捂着嘴,但覺得太傻了。恨自己這張有什麼就愛講什麼的嘴,我緊張的時候總是這麼幹。但是他人也沒太生氣。隻是我是真的對變形金剛的常識很缺少,隻能糊弄過關,我不确定這裡的文化是否和地球的相同。
小滾珠剛決定說點什麼,一陣嘈雜就響了起來,熙熙攘攘的,他每次張嘴都是那樣。他不得不吼“小聲一點!”可是沒半分效果。我好奇的伸出腦袋往那邊看。
那是一個雪白機身的塞伯坦人,顯然意氣風發,無所畏懼。小滾珠露出了一個不耐煩的表情,把我抛在身後,我想孰輕孰重他早就判斷過一遍了。
這是一個機會。
我的心髒在我的錯覺中狂跳。
這給了我時機。我嘗試着從窗口翻出去。有一個機器人喊“她要跑了。”我心一橫,直接翻出去——這是二樓的高度,應該。不過我的身體素質似乎提升了很多,一點事情都沒有。如果我之前那樣做,我一定會跌的很狠。
剛沾到地面,慣性讓我向前滾了滾。警局旁邊并不是毫無縫隙,那裡頭有個窄小的巷子通道,因為背光而顯得昏暗。我故意弄出比較大的動靜,然後吸氣,鑽進巷子——這跟通風口差不多寬。
一雙手忽然襲上來,掐着我的喉嚨。我驚駭之下回頭不能,感受到一架鋼鐵抵着我的後背。……這裡怎麼有人?
我能看到的一下十分有限。
小滾珠從視野中變成一架車一樣的東西疾馳而去了。我把手上的東西倒出來,然後試圖怼進那個人掐着我喉嚨的手。那是能量吧。
艱難的勉強發聲,但這沒有用,也不會讓那個陌生人掉以輕心,他箍着我。隻能伸手夠到後面試圖寫點什麼文字。寫到一半才想起似乎自己和這群機器人的文字不通用。這舉動頂多是給他撓了個癢。我以前處理過這個,我現在也可以。隻是不安讓我輕輕發抖。
後面的軀殼一下放松了,我不敢接着與這個生物共處一室,把一小點能量塞進他的手心。“我沒看見你是誰,也不會說出來——這是賄賂,拿我僅有的與你交換,我不會暴露你,流浪者有流浪者的尊嚴。”
不知是哪個字眼觸動了這個威脅。
等到緊貼的的溫度消失,我還等了五分鐘才艱難的翻了個面。不适的扶了扶自己的脖子,又輕輕咳嗽幾下。朝另一頭鑽去。随着陽光進入我的視野,一個機器人正背對着我——算了,還是叫他們人吧,這樣方便些,而且……我不想太割裂自己。
我辯識着上面花紋,然後才發覺這正是上午扶起過我的人。也沒顧及太多,拍着他的肩,試圖不讓他注意到我來時的地方。
他被我吓到了,手臂往旁邊揮舞了一下,在打到我之前艱難的停住。“是你。”
“是我,你叫什麼?真感謝你上午扶住了我。”他正要說沒什麼,我一看酷似小滾珠的背影往這邊走來,吓得捉住他的手臂把身體往下彎了點,眼睛努力不盯着那邊。
我說“你知道哪裡可以找份工作不?”他對我這神經兮兮的動作有點意外。不過他也沒打開我——他是個熱心腸的好人。我的第一印象這麼講的。聽到我這麼問,他下意識跟着我的動作走了起來。
“救護車。你是特殊機形,這麼說你本來是應該能被分配到工作的,像你這樣的會有大用處,是什麼讓你換了工作?你的替換日子還遠遠遲着。”
特殊機型?
“呃……”我正想怎麼說出個理由,但是我不确定這裡的社會構造。怕說漏了嘴,扯着他往我也不知道的地方走。
“你肯定會變形吧。你叫救護車,所以你能變成車,對吧。”
我這麼瞎扯着,直到救護車忽然停下腳步,這讓我有點緊張。
“你是第二形态無用者?”
因為聽到不明白的名詞而下意識的沉默似乎被誤解,他看上去似乎在斟酌什麼。我隻能硬着頭皮扯起笑。
“……你是幫我還是不?”
他抿着嘴角,然後拍拍我的肩膀,看上去沒什麼大變化。“我知道有個活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