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利可圖,為什麼不就此離開呢。”
“……你要做什麼?”
“我不能離開,我要在這裡,陪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
“是呀,我最愛的幼子,你也見過他了,很優秀是吧?”
男人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疑似欲神幼子的人,不過也無所謂,隻當祂是在胡說八道了,關鍵并不在這裡。
“我該去哪?”
“去找清漣仙,就說是欲神要找他,答應他的要求,他就會幫你成神了。”
“這麼簡單?他的要求是什麼?”
“除掉欲神。我會在你成神之前努力活下去的。”
“嘶……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要做什麼等你成神之後就知道了。”
欲神像是想到了什麼,無奈的笑了笑。
“好久沒說這麼多話了,倘若已經是神的話,我就沒必要費這麼多口舌了。”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就為了讓我們離開?”
“别問來問去了,我的小朋友,等你真的成神你就能明白了,比如你為何對我毫無戒備之心。”
一切重新歸于喧鬧,男人被吓了一身冷汗,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就被植入了另一位神的想法。
“都停下來吧,我們要離開了。”
周圍人十分不解:“為什麼?上位,這樣的好機會并不多,好不容易才能這麼接近一個新生的戰争。”
“這裡不會發生戰争。”
“這裡不會發生戰争。”
該死……祂還沒有離開,還是說祂能随意控制這裡所有人的思維。
“什麼?”
“離開這裡,這是命令!”
男人平複了一下心情:“要去找清漣仙了。”
……
空氣中的喧鬧聲漸漸停歇了,紅月灼燒着所有人的心智,讓人無力反抗。
“居然是神子嗎……”
“火神之子……在這裡見面還真是有趣。”
此時此刻灰栎已經完全站了起來,身上燃着黑色的火焰。
癱倒在地上的季日升看着對峙的一神一人,心中生出了許多不明的豔羨之意,他好希望站在欲神對面的人是自己,好像那就是自己追求力量的理由。
“老東西,你還有沒有辦法,讓我站起來。”
“小東西,消停着吧,那位可是火神之子,天生的半神,你這種小雜種一輩子都比不上的。”
灰栎把刀拔了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與欲神決鬥?帶蘇無罔離開?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可是在大腦想出對策前,手已經把刀拔了出來,腿已經朝欲神跑了過去,刀身纏着黑色的火焰,斬向了欲神。
“還不夠。”
刀在接觸欲神身體之前被灰栎丢在了地上,進攻的想法被欲神全部化解,替換成了對欲神的信仰與崇敬。灰栎沒辦法對自己的神揮刀,此時的他隻能跪在地上。
“你的一切都還差點意思,火神之子,還是等你真的成為火神之後再來陪我玩吧。”
灰栎咬着牙,他試圖反抗紅月的控制,可是紅月的思想鋼印牢牢地烙在灰栎的意識裡,僅憑他目前是絕對不能破解的,還需要一些幫手。
忽然,一道白色的光撕裂了這紅色的天幕,一杆白色的槍直直地朝欲神飛過來,卻被祂一閃身躲了過去。
“真是有趣呀,平日裡尋你們也尋不得,今天倒是一個兩個都跳了出來。怎麼?你這叛徒也對我有話說嗎?”
“欲神,放過這個國家吧,此處并沒有人犯下過亵渎神靈的過錯。”
“怎麼沒有?亵渎過神靈的就是你呀,背叛了月神得來的力量,你用着就這麼順心嗎?”
背叛?聽到這個詞,楚瑾瑜多少有些浮想聯翩,不過他現在是為國而戰,就算是欲神真的有可以毀滅池羽國的理由也不能後退半步。
“女神,還是不要說太多了,動手吧。”
“好吧。”
神與人此時再次心意相合,潔白的長槍重新回到楚瑾瑜的手裡,擺開了架勢。得到了自然的賜福,場上的其餘人也感到稍微輕松了些。灰栎身上再次燃起了火焰,這火焰比起先前的火,更加熱烈,焚燒了此時灰栎心中所有的雜念,此時此刻的他心中隻有打敗欲神這一個念頭,火神也回應了其子的祈願,賜予了他燃火的利刃。兩人兩神再次向欲神發起了挑戰。
欲望之神哪怕不動用自己的權柄也一個極為可怕的敵人,紅色的月華在他手中化作了透明的長刀,而在那長刀背後,則是迅速成型的術法。
白色、黃色、紅色的光在天空中來回閃爍,蘇無罔趴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季日升則是望着天空,欣賞着那場戰鬥。
“小子,快逃吧,這已經不是你能插手的戰鬥了,現在離開還有活路,你不是要報仇嗎,?死了就沒辦法報仇了!”
“閉嘴吧,沒用的老東西。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可以向祂揮舞自己的武器呢?”
“小兔崽子,你居然也想和他們比?他們一個是火神之子,一個得到了池塘女神的賜福,就連你那個爹也不簡單,居然是欲神之子,這一路上都沒發現。你有什麼?還想與神為敵。”
“我有你呀,老東西,你不是一直說你不輸給神嗎?怎麼到這裡慫了?”
“少廢話,小畜生,現在快點走,隻有活下去,才能有出路。”
“活下去才能有出路?别說笑了。你忘了你是怎麼淪落成現在這幅樣子的話了?你被抓的時候難道不是活着的?窩囊就是窩囊,活着也什麼都做不到。”
靈方使的怒火終于被激了起來,季日升覺得自己體内有一股力量在流動,從頭顱裡開始,流到了四肢百骸。
“小王八蛋,你不是覺得我在吹牛嗎?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當年是怎麼與萬靈立誓,誅殺邪魔的。”
靈方使并沒有吹牛,在季日升的眼裡,這個世界突然換了一副光景,光點在空氣中漂浮,少量流進了楚瑾瑜那副白色的盔甲裡,少量流進了灰栎燃火的刀中,光點對欲神倒是無比抗拒,并沒有光點流入到祂那裡。
“這是什麼?”
“隻有一劍。”
突然,季日升覺得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手了,從顱内流出的力量重新聚集在了手上,混合着空中的光點流進了劍中。
空中的欲神此時也注意到了下方的異變。
“靈方使?”
這個名字仿佛喚醒了藏在劍中的野獸。一劍揮出,紅月不得閃避,被狠狠地重創。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藏在這裡。”
面對紅月的問話,靈方使也沒辦法回複祂,否則他會很願意欣賞一下神的狼狽樣子。
不過對于欲神而言,傷到的不過是一個随手捏出來的臨時軀體,此時火神之子和叛徒都已經疲憊不堪了,沒有人繼續攻擊自己,這種傷很快就能完全修複,不過似乎因為這個傷,自己對蘇無罔的控制好像失效了。
“吾子,稍等片刻,你就能重新回到父親的懷抱了。”
可是蘇無罔卻仿佛沒聽見紅月說的話。他回頭看了一眼紅月,随後迅速跑向了紅月的方向。準确來說是拾起了紅月面前掉落的劍,用手握住了劍身。
紅月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而蘇無罔也就像祂預感的那樣做出了紅月此時最不想看到的行為——他把劍插進了自己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