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絨一睜眼就看到雲峥,她立馬彈射起來,慌亂地看向時鐘。
“還早,一小時後才上課。”雲峥屈腿而坐,靠着牆,非常淡定的樣子。
單絨看到椅子整齊排列在一起,明白了些什麼。
她有些尴尬,總覺得他們倆是不是有點過于熟了。
單絨起身,僵硬地坐直,開始收拾畫稿。
可收拾完,單絨總覺得心裡不太爽快,她想着問一下?
暗示一下雲峥?
“你…就在這坐了一晚上?”單絨盯着他的眉眼,眼下烏青很明顯,“你完全可以回寝室的。”
雲峥轉頭看她,“在這呆着也很好,方便上課。”
“其實不必為我擔心,畫室很安全。”
雲峥站起身,幫她收拾東西,然後低頭看着她,回答,“朋友關心你,不好麼?”
“你簡直這也太好了…會讓人誤會的…”
雲峥愣住,沉默退後,背過身站在一旁。
單絨意識到她把心裡話說出口了。
她看不到雲峥的臉,也不知道他的反應。
難不成是她想錯了?
單絨決定從今日起,要多關注雲峥一些,說不定高一那時,她就是被雲峥的表面迷惑了。
又因為外界的影響,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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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雲峥給她們買豆漿、一起吃午飯,在場談笑、黎傑和她,人人都有。似乎這些舉動對朋友也正常。
周二下午,雲峥被選上示範畫,小組搭檔一起畫。是隊員的表現。
周三、周四,沒課,沒觀察到雲峥,可他卻發微信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單絨聽不大明白。
周五晚上,同一時間,單絨又開始跟雲峥聊天。對方的話很多,單絨覺得奇怪,但卻被話題吸引,沒往深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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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長假要回家嗎?”
周末裡的寝室,其他專業輕松的輕松,過節的過節,可她們,卻要在寝室練習小像人頭。
單絨聽到談笑的話,放下手機,回頭想了一下,說,“下周三是國慶,我家裡應該沒人,爸媽在外旅遊。”
談笑注意到她手機震動,沒說話。
單絨思考着:“或許我們可以出去玩。”
“那當然好。”
放在桌上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兩人都看了過去,單絨開始打字,談笑笑眯眯看着她,“單絨,又是雲峥?”
單絨:“對啊,他跟我講人頭肖像…”
“哦?那你們小組感情不錯。”
單絨聽這話,轉過身,問:“談笑,你說…”
“怎麼又不講了?”
單絨緩緩道來:“你說,雲峥是不是對我太好了。”
談笑滑着旋轉椅過來,想了很久,最後肯定點點頭。
“你原來發現了這個點啊?”她笑着說。
單絨:“我是從發小嘴裡聽說的,這幾天我也觀察他,但好像很正常,都是對朋友的關心。”
“嗯…或許你發小和我所看到的視角不一樣。”談笑說着,“而你,處于其中,我想,你也是對他有意思才會問這些的吧。”
單絨坦白:“我是準備多接觸接觸,觀察觀察,然後就想主動找他坦白。”
“所以,你看不出來是正常的,因為你總會對雲峥所做的一切,都先入為主他應該是對待朋友吧!”
“這樣的話,你潛意識裡還是不太相信他會對你有意思。”
…
單絨盯着和雲峥的聊天框,她屬實覺得談笑說的有道理,或許她應該把雲峥當成現在的朋友,而不是高中的老同學。
她應該重新看待雲峥,說不定能感受到别人口中的不一樣。
雲峥或許本來就是個閃閃發光的人。
是她高中時被表象吓退後,就再也不敢生出那種心思,潛意識覺得他才不會喜歡自己。
害怕了嗎?單絨躺在宿舍床上,轉頭看着對床的談笑,已經睡下了。
于是,單絨将手機光調至最低,又開啟勿擾模式,然後開始打字。
周末第二天,單絨早早就收到周梨的大嗓門通知。
“你今下午來看我比賽!100跨欄!給我送水!我可不能輸給對手!”
單絨記得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在刷牙邊對着鏡子點頭,邊拗口的說“好好好!”
談笑掀開床簾,睡眼惺忪地說:“你起的好早。”
“下午我發小比賽,正好上午去畫室畫幅人頭,你下午有空也可以來看看噢!”單絨笑着挎上包。
她今天沒穿防曬服,直接套了個格子襯衫外套,上面隐約有集訓時留下的塗鴉。
單絨随意挽了頭發,聽到談笑打呵欠,“你好有活力!那我下午去看看,幾點開始?”
“下午兩點。”
“ok。”
單絨照着鏡子,确定沒什麼奇怪的地方,跟談笑揮手就出門。
剛走到畫室門口,就注意到,雲峥不知道何時已經來了畫室,他似乎正在畫什麼,沒有看到她。
單絨慢悠悠地走近,映入眼簾的那幅畫,很熟悉的面孔。
剛準備看清楚,一眨眼就見雲峥回過頭,他說,“你來了?”
“嗯。”
昨晚和雲峥探讨人頭像聊得很晚,她反而現在見面竟不知道說什麼。
“你吃早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