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好好在府裡待着,誰知天降聖旨,把他直接和這位四國都出名的七元公主綁在了一起。
他府上既無小妾伺候,也無通房侍奉,二十來歲的年紀連個女人也沒有。
對外的統一口徑是身體孱弱,給不了那些姑娘幸福,可還是有前仆後繼的人來王爺府,弄到最後連門都不開了。
所以在他聽說這位公主來者不拒,通通收入囊中的時候,他腦中勾勒出了一個渾身豔俗布滿脂粉氣的女人。
最多最多臉好看點兒。
誰道見了卻是個有些小才情的。
潭月白忽然有點期待,與她成婚後的日子。
肯定會很有意思。
蘇未落是個和誰都能唠道一塊兒去的,公主府門口賣瓜子的阿婆她混的挺熟,那阿婆還說下回她去買火給她炒大點兒呢,所以就算潭月白身上一股子一點都不平易近人的風雅形象,她還是能跟人唠的很開心。
可她這人吧,唠的很開心是一回事兒,能不能把你看在眼裡又是一回事兒。
潭月白能看出來,這位公主啊,莫名其妙傲得很,不曉得哪裡來的傲氣,那殊麗的眉眼往上挑了幾分,本來彎彎的桃花眼眼尾上翹,滿眼的風流醉意,那瞳孔好像帶着勾兒,明明在瞧着你,卻又好像誰都沒放在眼裡。
看着着實勾人的很。
一時間,靜的隻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小王方想起來還有些事,”潭月白收起了那扇子,對着蘇未落虛虛行了個禮,“先行告退。”
其實二人的身份地位并不相差,潭月白這般行禮隻是個人修養問題。
蘇未落和很多人打過交道,她覺得和這樣的人說話最舒服,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有沒有心思接着聊。
這她剛剛表現出了一絲倦意,人家就停了嘴。
他轉過身的一刹,光投在他的臉上,打下了一片陰影,還有那弧度完美的下巴……
嘶……有點眼熟……
那名兒跳到了嘴邊,愣是吐不出來。
待人走的沒影了,蘇未落才一拍大腿:這不是天上人間樓的那位主子爺嗎!
剛才那扇子材質,正和那扇古怪的面具一模一樣,烏黑隆冬,見不得一絲光。
得知這一事實後,蘇未落心裡想,那日看就覺得是個長相喜人的,我果真沒看走眼。
這位西晉的月王當真是好本事,妓院都開到東越了,還硬生生讓他出了全京城的名兒。
看着也不像是個病痨子的樣兒,倍兒精神呢。
剛才那黑影不曉得是誰,速度挺快,武功不低。
還有就是……
今兒晚上還挺冷,初夏的風帶着涼,一陣一陣的,她單單穿了一身薄薄的半紗衣,着實有些受不住。
蘇未落咬了咬牙,心道這三年真是被酒肉掏空了身子,若是換了以前,她着這身紗衣去了嚴冬極寒之地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忽的從樹梢上掉下來一大片黑色的陰影直直朝着她砸過來,蘇未落眼疾手快的接住一看,是件青色的外衫,迎面而來,還有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香。
蘇未落低頭笑了一聲,把衣服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