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刻鐘才服用龍血果,劉佩叮囑了幾句服用後的變化就離開了,屋裡瞬間安靜。
桌子上的星晷滴滴答答的走着,盤子裡的龍血果紅的鮮豔,木晟軒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就心裡那種滿足感無法言說。
大哥,讓你别打擾我休息,不是讓你不說話隻盯着我看啊!妘潇看了眼漆黑的窗外,忽的想起來一事,
“少城主,能不能麻煩幫我給嬴府送個信。”
自己說好的時辰沒回去,嬴嘉怕是要四處尋找自己。
“我已經讓門房去送信了,估計現在已經到了。”
那就好,妘潇這才有心打量這個房間,桌是桌椅是椅的,幹淨又整潔,隻床上自己蓋的絲被看出些柔軟,像是個客房,
“這是哪裡?”
“寒舍。”
滿意的看着剛剛還四顧的眼睛忽的定住,木晟軒已經發現了,妘潇就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今晚她那般傷重下對自己的身心信賴,但平時相見就一幅不認識的模樣,委實令他費解。
汗,所以,自己當一回鴕鳥就被抱進了木府嗎?妘潇忽然感覺生無可戀!
他這麼關心我,為什麼呢?我和他的交集也不過那麼幾次!
自己一幅路人打扮,實在當不得他對自己一見鐘情再見傾心,難道,他知道是自己救了他?
要不自己試探一下?
“今晚少城主于我有救命之恩,以後定當竭盡全力相報。”
“以後會給你機會的。”
木晟軒忽然覺得不戳破她于自己有救命之恩也挺好的,自己不正好可以挾恩圖報了嗎?
汗,要不要這麼計較啊,妘潇心裡把這小肚雞腸的狂扁了八百下,收了收情緒又道,
“說起救命之恩,怎麼感覺好久沒見少城主的那位救命恩人了?”
這話說的!你哪天不見你自己?不過你既然提起這事,那我也不妨說道說道,
“昨日她有朋友來岚城,估摸着得陪些日子。”
木晟軒說着起身到櫃子前取了個木匣子打開,一枚妘潇熟悉至極的玉佩出現在他手上,
“這枚玉佩是他救我後拿走的信物,是五歲時父親送給我的生辰禮物,那日他帶着玉佩找上門,我很感激。”
他的聲音很低沉,說到父親時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悲傷,妘潇心裡就忽然湧上一股歉意,儲物袋裡那枚真的玉佩還是找機會還給他吧。
木晟軒把玩着玉佩轉身看向妘潇,沒有錯過她眼裡的那抹歉意,他淡淡的道,
“她摸着我的腿給我療傷時我就有了知覺,”
妘潇倏然瞪大的眼睛,顯然是因他這話受驚不小,他撫摸着頸間傷口的位置,陷入了回憶裡,
“此處的傷口最為緻命,用時長了些,然後她就從我懷裡摸走了玉佩和荷包做信物。”
妘潇感覺冷汗都下來了,‘你這說的不是救命恩人,倒像是登徒子!’
“你肯定是受傷後感官無限放大的錯覺!那謝修士不是男的嗎?”
木晟軒無聲無息的站到了床頭,意味深長道,
“是啊,幸虧是位男修,不然她如此趁機輕薄我,我隻能以身相許!”
妘潇悄咪咪往被子下縮了下身子,堅強的辯解道,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有些過了吧,也許人家隻是日行一善呢!”
日行一善?木晟軒深吸了口氣,我堂堂木晟軒竟然會有被人日行一善的一天,果然她是最會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