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在府内等吾回來。”
正是情深意濃時。
因起得确實有些晚了,弘虔也沒用早膳,便去東房去尋林澗寒了。
卻說林澗寒晨起醒來隻覺頭痛欲裂,一掀開錦被,身上也是一片狼藉,如同白玉上沁上去了點點紅梅,而床榻上淩亂不堪,隻覺得腰酸背疼,一移腿,不适感更為明顯。
不禁蹙起了眉,慢慢吞吞地起身更換幹淨的的衣物,有條不紊地收拾妥當床榻,想了想,白喜帕還是沒收起來,疊好後端端正正放在床榻一側,散落的朵朵花瓣,她忍不住咬了咬唇,羞紅了面頰。
喚了知書進來,知書看見自家小姐很是開心,笑嘻嘻地恭敬行禮。
林澗寒看見這丫頭歡喜的樣子,心裡當下也松快了不少:
“快起來吧,何事如此開心?莫不是撿到了銀子罷?”
“可不是呢。昨晚辨明大人給我們都發了銀子呢,因着我是您的陪嫁丫頭,辨明大人多給了我三兩銀子,今兒一大早晨國公爺将我們這些人都召集起來,說昨日王爺大婚我們辛苦了,吩咐管事又給了我們二兩銀子呢。”望着林澗寒淨手潔面,知書忙得将茉莉花肥皂遞了過去。
聽着知書自顧自一點一點地開始清點自己的收入,喋喋不休,林澗寒也沒有打斷,而是耐心地聽着,将皂放好,接過手巾:
“仔細着些,别丢了。”
知書點點頭,接過手巾,遞去香茶:
“是,王妃,奴婢記住啦——”
林澗寒看着自己丫頭搞怪俏皮的樣子也忍俊不禁。
服侍林澗寒盥洗結束後,知書收拾着退了出去。
跟雀兒似的喳喳叫個不停的知書走了,林澗寒突然覺得新房有些冷清。大紅綢緞還未撤去,隻是那兩盞花燭不知何時已經熄滅。
她想站起來出去走走,但不适感讓她忍不住蹙了蹙眉。林澗寒并不知道是否所有的新婦都如同自己一般,在洶湧之後不是快感,而是難以言說的疼痛。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己的夫君,在自己醒了之後身側已沒了餘溫,想來是早早起身。
她其實想那人能陪在自己身邊的,至少今早起身,醒來第一眼能看見他俊秀的面容——畢竟,這是他們新婚第一日。
想到他也許有要事要辦,隻能吞下所有的委屈與柔弱。
邁步想走,想離開的那一瞬,傳來疼痛的撕裂感讓她忍不住冒了冷汗——
不得不承認,她有種被輕賤的感覺——如同勾欄女子那般。
而這邊弘虔也到了東房。
昨日大婚少不得大費周章,國公府上下都累得人仰馬翻。晨時穆國公将人都召來打賞了之後,隻留了日常生活的下人,其餘的都報明了管事去歇着了。也因此,國公府今兒不如往常那般人丁來來往往。
思慎和辨明也一早都起了,隻不過知道弘虔不喜晨起有人打擾,加之弘虔又是新婚,東西房的都是女眷,此時在穆國公府終究是諸多不便,便沒有前去打擾。隻等着弘虔收拾妥當,兄弟二人聽從吩咐跟随前去皇宮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