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玲兒回了王府,便去了書房,見着朱寒夜便将縣主的話原原本本的傳了一遍,然後安靜的聽着老爺吩咐,朱寒夜顯然并沒有想說什麼,便讓其下去,而自己去尋了朱世赫。
随着二房的槿姨娘自請出府,王府隻剩大房和三房,大房由朱世赫帶頭,背靠王家,三房由朱寒夜領着,背後亦是有許家,原大房勢長,隻是朱世赫到底年輕,之前跟王家合計喜娘的羊毛生意時,受了不小的沖擊,還讓喜娘成功的開了商道,便老實了許多,也緩解了三房的不少壓力。
書房裡,叔侄二人相對而坐,朱寒夜率先說道:“赫侄兒想也是聽說了京城巡撫下察運河之事,而京城卻一直沒來任何消息,此事不知賢侄有何看法?”
“不瞞三叔,此事侄兒正是不知如何處置,正要尋三叔商議,看是否要去信給京城,讨個主意,隻是這一來一回,怕那巡撫已是來了西北,想着也隻能靜觀其變,順勢而為。”
朱寒夜聽其這般說辭,知道此事怕隻能如此,便說道:“倒是如此,想來王爺未曾來信,隻怕也是這般意思。不過那巡撫大人來到白林城,怕是要去墨源書院拜訪,賢侄兒不妨打聲招呼,府裡也好有所準備。”
“三叔所言甚是。”
二人倒是沒多說什麼,朱寒夜便離開了。
在衆人都在等待着這位嚴大人的到來之時,武成關那裡晉通商号的名氣卻是徹底打響,相比其他家的經營,晉通商号的一開始并不顯眼,隻是晉通商号的經營靠的是置換,無論是牧民們的牛羊、鮮肉、皮貨、乃至羊毛、牛奶、優質的牧草種子、關外的藥材等等皆可以從商隊換取商品,而且喜娘特意吩咐刑莊在關外行走時,接受關外戎族作為向導,淡化兩族隔閡。
在運河開挖的半年多時間,晉通商号的貨物已經販賣至戎族的大半之地,而且喜娘特意讓商隊避開戎族王庭,避免跟其他商隊有過多的利益沖突,當然也不是不做王庭的生意,畢竟有人的地方舊友紛争,關外戎族的分化比大康還要嚴重,尚武的他們根本無法接受世襲制下的王庭更換,所以各部之間并不團結。
一旦不小心卷入各部之間的争鬥,商隊将極有可能葬身草原,不得不謹慎。
刑莊在草原混得風生水起,當然也離不開在長袖善舞的木槿兒,期間曾有人在草原中散波晉通商号是晉甯縣主的生意,導緻晉通商号的貨物遭遇扣押,好在他們還不敢公然射殺商隊人馬,最後還是木槿兒帶着喜娘的親筆信箋疏通了三關城的關系,方才不貨物追了回來。
而那惡意散波消息的背後之人也被逐出商署司,畢竟有這種人在,大家做關外的生意都不安心。
關外的生意,喜娘一直關注着,木槿兒、刑莊二人做得不錯,彼此也是有相互監督,相互扶持之意,再者東來牧場可都是她的人。
......
冬月,嚴大人終于來到了西北,隻是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是,那位嚴大人并沒有急着去白林城,而是在梁州城駐足許久,瞧着竟是有在梁州城住下的意思。
朱寒夜背後許家乃梁州城大族,自然消息通達,遂便哄着許氏,許氏因着之前擡了幾房姨娘,夫妻二人不似往前,如今朱寒夜做小服軟,竟是把人哄得不差,那巡撫的消息也比旁人知道的多些。
徐知府這邊得了消息也不知那巡撫大人到底是何意思,好在沒等多久,梁州城便有人來傳召,徐知府不得已隻能前去,隻是來人卻是有些意思。
此人正是齊修文,原當初他尋了關系,從下轄縣裡調任去了梁州城,雖仍是小官,卻也算是官升一級,這事喜娘略知道些消息,畢竟齊家這麼大的事,躲不開她的眼睛。
當喜娘得知這個消息時,卻是一笑。
隻是沒想到沒過兩日,便又見到了這位曾經的故人,原是那嚴大人帶着梁州城的官員,還有徐知府一起查看運河情況,喜娘作為晉甯縣主也被邀請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