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變态啊你!連我都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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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真的很神奇的是,瑜歸亦真的把周哲佑勸得服服帖帖的。
下樓後,男人真的當着所有人的面好言好語給她道了歉,甚至也不逼她了。
周嶼目光掃過他們所有人,不知道為什麼,眼眶又酸得發麻。
周哲佑走過去,歎息一聲,抱住她。
周嶼本能地躲閃了下,但還是站在原地,渾身僵硬着。
“我和周嶼單獨聊聊,方便嗎。”
見瑜歸亦縮在父母身邊,一臉不放心地盯着他,周哲佑笑着撫摸周嶼的頭,朝瑜歸亦溫聲:“放心,叔叔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啦。”
後來男人一個人離開了,高慧琳載她倆回學校,周嶼好奇瑜歸亦怎麼把她爸勸好的,瑜歸亦好奇後來周哲佑又跟她說了些什麼。
“你到底是怎麼跟我爸說的?他一個萬年老古闆竟然真能被你說動。要是你上輩子去當個說客,現在全世界都能統一了。”
“少彩虹屁,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套我話呢,說了你先說的。”
“哼,反正我隻知道你至少把我在學校裡的情況賣出去一半。我聽我爸那語氣,看樣子是知道林依婷那件事了。”
“賣慘不算賣嗎?反正你跟你爸之間都沒人長嘴。”
開車的高慧琳往後視鏡瞧了眼,無奈牽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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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劉蓉習慣性拖堂,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趴在九班後門玻璃上,好奇地往裡瞧。
坐門口的謝紀早不耐煩了,一等劉蓉離開班級就冷不防把門打開,博轶差點摔個狗啃屎。
博轶不明所以地爬起來,又換上那副青春陽光好大兒的笑臉:“同學,找一下你們班瑜歸亦。”
謝紀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似乎在嘲笑男生的窘迫,“你不知道自己喊嗎?誰坐門口你就當誰是看門狗?”
博轶愣住了,謝紀同桌連忙給這位陌生的外班帥哥打圓場,補救他們九班的形象:“不好意思啊同學,平常找他傳話他不這樣的,可能最近傳話傳煩了。”
見瑜歸亦出來,謝紀周身似乎更陰冷,不等她跟博轶退到門外走廊欄杆邊,“啪”一聲後門就被死死關上。
博轶冷汗直冒:“你們九班,平常都不用怎麼開風扇吧。”
瑜歸亦不理他,“找我有事?”
“女神姐姐,你看啊,一個周末過去了,你是不是可以……嘿嘿,把手機還給我了?”
“你來找我要手機?”瑜歸亦有些驚訝,“我給周嶼了,你沒問她要?”
博轶一臉懵逼:“她沒在班上啊。”
瑜歸亦下意識心髒又漏了拍:“今天才周一,她怎麼會不在班上?”
“不知道啊,我昨天晚自習沒來,但反正今個一早嶼哥座位上就一直沒人了。”
嶼哥,又是嶼哥,瑜歸亦聽見這個稱呼就無名火起,她細眉緊擰,一句話也沒說,繞過博轶就直奔二班班主任辦公室去。
博轶撓着頭。
啊,好像又被讨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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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嶼啊,她被她爸爸接走了。”
“我可不可以問下他們去了哪裡?”
“這老師就沒細問了。”
金主來接人,蔣秀靈哪裡有不放人的道理。
“那她有沒有說多久回來?“瑜歸亦心下着急,解釋,”老師你别誤會,我跟周嶼是好朋友。”
蔣秀靈是認識瑜歸亦的,安撫道:“好像是和她爸爸一起出去辦點什麼事情吧,辦完就回學校上課了。”
瑜歸亦稍微放下心來,可又緊接着懸起:雖然知道是被家人接走,可誰知道她跟她爸單獨相處會不會又出什麼事情。
她本想問一句周嶼被接走時狀态怎麼樣,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多嘴。要是周嶼一哭二鬧三上吊,搞得叫人誤會周哲佑不是她親爸而是人販子,蔣秀靈哪裡還會是現在這幅表情。
再說,女兒被父親接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一個自诩不太普通的普通朋友,哪裡要的了她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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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下課還有十五分鐘,九班剛考完一套完形填空,在自行對答案的環節。
“今天這套完形好難,死了好多腦細胞。”宋妍霏小聲吐槽,“餓死我了,阿亦,一會兒我們去三樓吃米線吧?”
瑜歸亦在試卷上劃下一道道勾,漫不經心:“好久沒吃辣的了,我想吃冒菜。”
“三樓的冒菜起碼要提早十分鐘去排隊的咯。”宋妍霏也想吃,一副可惜的表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劉老什麼時候肯給我們提早下課,哪裡排得到。”
又想起什麼似的,眼睛亮起:“要不像上次那樣,讓阿亦你外班的朋友幫你排?我們去就能正好吃上!”
瑜歸亦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今天已經晚了,改天吧。”
宋妍霏卻來了勁,秉持着嚴格的寶想要寶得到的行動派精神:“要不喊萱萱,我記得她也有朋友在二班,這節課剛好是體育課。”
“就偷溜出去打個招呼的事……”
瑜歸亦輕輕笑了笑,重新專注在英語練習冊上,心裡卻放淺了這個明知不現實的期待。
這時劉蓉來了班級,簡單跟台上老師打了個招呼,就朝瑜歸亦揮手,“歸亦,出來一下。”
班級前門沒關,劉蓉也沒避諱,跟瑜歸亦的對話就清晰地傳進班級。
“歸亦,你跟二班的周嶼是朋友吧?”劉蓉聲音平和,“她好像有事情要帶你出校,幫你請了一中午的假,她在校門口等你,你現在就出去吧。”
班裡霎時傳來不小的動靜。
這是什麼級别的待遇?在九中這麼個請假要一層層往上批還不帶減免作業的地方,一個人能随時随地請假出校就算了,竟然還能連帶幫别人請假?
在每天高強度的訓練下,班級裡所有看出來的目光都帶着幾分豔羨,如同在監獄裡仰望出獄的卒友。
瑜歸亦卻知道,這一定是周哲佑在背後默許的,回頭朝宋妍霏做了個“别等我了”的口型,懷着不安又期待的心情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