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太過破碎,又有誰看得上?
“可以給我看看嗎?”素玉伸手向他讨玉,掌櫃的遞給她,素玉仔細觀賞着玉髓。
做工粗糙,本就隻刻了些許竹枝,現下碎了更是像裂竹,寓意也跟着不好了。
素玉握在手中,語氣堅定,“我要這塊玉。”
掌櫃的和銀竹訝異地看向素玉,銀竹眉心一緊,惑然不解,先前看過那麼多家店,這樣的玉髓多得很,就看上了這一塊?
“素玉,你就選這塊,我都可以送你。”銀竹說,“這樣的玉,汴京誰都買得起,我還以為你要什麼驚天動地的玉。”
素玉美目低垂,将玉在手心打磨了一圈,變得圓潤了不少。
“這塊玉有靈性,讓我帶它走。”素玉淡聲道,“銀竹,替我買下它吧,日後我會還你的。”
掌櫃的抹了一把淚,“本就值不了什麼錢了,就帶走吧。”
一塊玉髓值不了多少錢,更何況又被風吹倒了,就算留下找匠人再雕刻也難以賣出去。
素玉道:“多謝。”
銀竹回以一笑,二人走出店,掌櫃的送她們到門前。
“銀竹,我覺得我忘了什麼。”素玉回眸望向那家首飾鋪子上挂的匾額。
匾額上的字迹磅礴大氣——餘玉鋪。
銀竹順着她的視線回望,“你忘了什麼?”
素玉說不上來,隻知道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有什麼在牽引着她要停留駐足在這兒。
就好比方才那一陣大風,讓她怔愣在原地,好像有人在借她的觀望着什麼。
是誰讓她為誰駐足。
銀竹轉過身,記起了關于餘記的事。
“這家鋪子原本不是在汴京的,從江南來的商人,近年來才有了些名頭,不過在江南那一帶,餘記的玉髓也難買。”
去歲銀竹與荷盈下江南時,見過這家鋪子。
素玉聞言轉身同銀竹離開長街,時近申時,銀竹勾唇邪笑。
“再晚些回去吧,去吃點雜嚼怎麼樣,那日隻吃了冰元子和羊白腸,今日我們去吃些别的東西如何?”
銀竹二話不說拉起了素玉的手,就要往州橋去,估摸着趕過去的時間,應當正好能吃上新鮮的。
州橋離大相國寺不算遠,各地來往的行商的人頗多,有些會帶來家鄉的美味,有些則是帶來新鮮的玩意兒。
正好趙遠的鋪面也在大相國寺,那是個好地兒,當初是她花了重金買下來的。
說起來趙遠還是給她幹活。
“素玉,你覺着上次的羊白腸可好吃?”銀竹挽着素玉的手走在街邊,天色漸晚,有不少人挎着籃子,推着闆車出來。
鋪面上的燈籠亮起,緊跟着整條禦街都亮了起來,進入了另一個白晝。
州橋夜市售賣各種小食,食店也多,從皇宮得要好一陣,平日素玉來的少,常去的是馬行街,那邊的吃食不比州橋這邊差。
不過真比較起來,素玉更願意來州橋。
馬行街賣的雜嚼小食種類不如州橋這邊繁雜,許多農婦帶來的小食更有風味。
“素玉跟緊我了。”銀竹握緊素玉的手,生怕等會的人流把她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