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盛贊許地看了張哆哆一眼,不得不說這法子确實管用,沒多久張富貴跟張富财兄弟倆就趕回來了。
“阿娘,你怎麼就不能好好在家呆着,非要尋死覓活的,這次若不是強盛哥,恐怕我們就要回來給你收屍了。”
張富貴趕回來後先是好好謝了張強盛他們一番,這才去給丁香花解開繩子,見自己阿娘手臂上有勒痕,心頭還是酸了一下,他隻是不喜歡這個家,但不表示他不愛自己的阿娘。
“你别聽他們胡說,壓根不是這麼回事,是我們家的雞被張強明給偷了。這殺千刀的,偷誰家的雞不好,非要偷咱家的。”
丁香花這次雖心裡不痛快,但她也明白此時如果再繼續胡攪蠻纏,肯定撈不得半點好處。
于是便打算先休戰,如今兩兒子回家了,她也不好作妖,畢竟來日方長。
這張富貴并沒搭理丁香花,畢竟自家阿娘是個什麼德行,他心裡也清楚,隻是再次跟王秀花他們緻歉後,才把丁香花給領回家去。
這丁香花本來就一肚子火,礙于自家的兒子,在張強明家并沒有發怒,一回到家就将茶杯狠狠的砸向張富貴。
“你這逆子,死回來幹啥,年頭到年尾都不見你在家,一回來就去給人家道歉”
丁香花猛力在自己臉上打了兩下。
“你将我這老臉往哪兒擱?明明就是張強明媳婦偷了我們家的雞,你不幫我就算了,怎麼還向着外人?這不是逼我去下面陪你那個短命鬼的爹嗎?”
說着說着,丁香花就一屁-股坐在門檻上失聲痛苦起來。
哪有不疼愛自己阿娘的孩子,此時的張富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自己的阿娘怎麼打他罵他出氣,他都默不作聲。
在他心中阿娘是個很偉大的女人,要不是阿娘含辛茹苦将他們兄弟給拉扯大,恐怕他們早就餓死了。
等到丁香花氣消得差不多了,張富貴這才敢過去将她給扶起來。
他溫柔地對丁香花說,“阿娘,您也别難過,阿爹雖然不在了,可你還有我們兄弟兩個,我跟弟弟一定會好好孝敬你,絕對不會讓你再過苦日子的。我等下就要去窯洞裡燒炭了,你在家不要惹事,我們家的雞,不是被會員嫂子偷的,而是......”
“哎呦,什麼風把我這個大哥給吹回來了!”匆匆趕回家的張富财吹了聲口哨,手中提着一個麻布袋子,他從上到下打量了着張富貴。
這兄弟倆一直不對付,反正就是相互嫌棄的那種,換句話來說,就是張富貴不喜歡這個不學無術痞子弟弟。
當然張富财自然也看不慣這個端着的哥哥,總是一副大好人的樣子。
張富貴沒空跟他閑扯,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麻布袋子,袋子裡裝着的東西還在不停地掙-紮着。
“你這袋子裡裝着的是什麼?打開看看!”
張富财趕緊将袋子收到身後,眼神閃爍,語氣結巴,“這......這沒什麼,就是從菜地裡摘了些菜而已!”
“是麼?”張富貴一臉不信,“你的菜咋是活的,還會動?莫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張富貴說完就去搶張富财身後的麻袋,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來看,這絕對不是什麼菜,說不定是家裡什麼雞鴨等。
“阿娘,你管管大哥,我就是回家摘點菜而已,他連這也要管!”
張富财還是有點怕張富貴,忙躲到丁香花身後,張富貴再厲害也不可能失手傷了自己的阿娘,所以躲在丁香花身後是最為保險的。
“如果隻是摘的菜,你會怕我看?”
他這個弟弟一向不學好,又抽煙喝酒吹大牛打架等門門都幹,說不定這偷雞摸狗的事情也會沾上。
“阿貴,你弟弟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要總是欺負他了。家裡再窮,菜地裡還是有點把子菜的,就一點菜而已,阿娘還供得起。”
丁香花将張富财護在身後,“阿财,不要怕,有阿娘在,你大哥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阿娘,你怎麼到現在還擰不清,阿财他絕對不可能隻是回家摘點菜而已,那個麻袋像是裝的雞,不然怎麼可能袋子會動呢!”
其實若是回家摘點菜出去吃,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他這個弟弟不學無術,但隻要是人就要養活這把嘴。
可是張富貴明明就看到那個麻袋裝的東西在掙-紮,再看看張富财如此護食,很顯然那袋子裡就不是裝的菜,說不定是隻雞。
一聽到雞,丁香花眼珠子都圓了,她這才剛丢一隻雞,總不會又丢一隻吧?
天爺,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她忙松開張富财去雞舍數雞,這一數果然又少了一隻。
可丁香花仍是不死心,直到她打開張富财的麻袋子。
“咕哒,咕哒,咕咕哒......”
那隻雞剛在麻袋子下了個蛋,此刻正歡樂地唱着歌呢。
再看一旁的丁香花,臉都氣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