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靈挑了挑眉,又問:“為什麼?”
“因為你強我弱,在那種情況下,我覺得你沒有騙我的理由,畢竟你想殺我就像殺死螞蟻一樣簡單,大可不必對我說謊。”
山靈注視着他片刻,忽而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那麼,你愛我嗎?”
愛?賽特斯眼裡閃過一抹輕嘲,他曾經真摯地在她面前說過,想要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如果對方愛他,他也會愛對方,當時的她是什麼态度?是嘲笑嗎?
所以剛才她說的那些話不過受制于他的周旋之策吧!
那麼,她不是真心的話,他又為什麼要愛她?
是啊,她是個異類,他又怎麼可能愛她?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發洩心中的不滿,說到底,他隻想報複她,用世間最溫柔,卻又最殘忍的手段報複她。
賽特斯的目光明明滅滅,不屑中帶着一絲掙紮,掙紮中又帶着一絲狠厲,狠厲中又帶着一抹複雜的思念和占有欲,到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為平靜,隻是靜靜地凝望着山靈,仿佛想要透過她紫色的眼眸,看清她内在的本質,是否如她所說,真的愛他。
“大大,他嘴上不說,但是他的幸福之力在增長喔。”
小毛忍不住吐槽:“這些男人怎麼都一個個嘴硬啊,上個世界的大反派也是,問他愛不愛的時候他不承認,等到最後的時候,還不是……呃!”
說到最後,意識到不妙的時候,它連忙捂住嘴巴,天啊,差點忘了,上個世界的大大死于大反派之手,不知道大大是不是還耿耿于懷。
山靈在識海裡輕飄飄地掃了小毛一眼,毫不在乎地說:“不說就不說呗,等他弄懂的時候,就是我幸福之力獲取的時候。”
兩兩凝視片刻,山靈率先打破了沉默:“算了!你的答案不重要,我想喝你的血。”
賽特斯眼裡閃過一抹譏諷,從她身上爬起來。
“我可以解除對你的禁制,但是你要向我保證,不許傷害王宮裡的任何人。”
“我保證。”
見她答應得如此爽快,賽特斯懷疑地看了她兩眼,随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條手鍊,給她帶了起來。
接着,他搖動床頭的鈴铛,不一會兒,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走進來一個裝着女仆裝,棕發黑眼的侍女。
“賽特斯王子,你有什麼吩咐?”
山靈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令她不舒服的氣息。
看出山靈的疑惑,小毛立馬給出答案:“大大,她就是昨天在樹林中控制住你的女巫,是最古老的女巫家族傳人之一,巫術和普拉瑞蒙身邊那個桑迪亞不相上下,這樣的女巫,有十多個在賽特斯的秘密組織中,所以,我覺得大大暫時不要起逃跑的心思。”
山靈冷笑:“誰說我要逃跑?”
“呃……是我想要逃跑,畢竟在這裡不自由。”小毛認慫地說。
“薩拉塔,幫我施咒。”賽特斯看向走進來的女巫,擠了擠剛才劃破的手指,滴了兩滴血在手鍊上。
薩拉塔用鄙夷的目光瞥了山靈一眼,将手覆在手鍊上方,嘴裡叽裡咕噜念起山靈聽不懂的咒語。
山靈滿臉震驚:“小毛,她這是什麼眼神?”
“好像是歧視,滿滿的種族歧視!”
“呵!居然敢歧視我,她知不知道我有多厲害?”
小毛瞄了一眼那女巫,誠實地回道:“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因為她可以控制所有的吸血鬼,她的血脈極其古老,就是制造出吸血鬼始祖那批女巫家族的傳人之一。”
山靈:……
房間裡莫名刮起了陰風,将山靈兩鬓火紅色的卷發吹了起來,一縷縷瞟浮在賽特斯低垂的眼眸上。
賽特斯睫毛微顫,她頭發上洗發水的味道是如此熟悉,腦海中又再次想象氣自己回到王宮那一晚,她是怎麼幫他清理身體又幫他換上衣服的?
等風聲止住,儀式完成,他才掩下眼中的情愫,擡眼看山靈。
“這條手鍊裡有我們融合的血液,由我戴上也隻能由我解下,如果你不遵循約定,我可以用這條手鍊控制你。”
“大大,他說的是真的,在你昏迷的時候,他取了你的一些血,被薩拉塔融入了這條手鍊中。”
“也就是說,這條手鍊就像某個世界孫猴子的緊箍咒?我将受制于他了?”
“是的吧!”
“呵!”山靈不由冷笑出聲。
“你笑什麼?”賽特斯問:“不滿嗎?”
見山靈表情不善,小毛連忙勸道:“大大息怒,雖然我知道你現在非常想殺了這個女巫和男主以示威嚴,但是,千萬要記住,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幸福之力啊幸福之力,如今男主不與我們為敵,你在他身邊正好可以修養一段時間,我們也可借男主之手消滅普拉瑞蒙。
再者,大大之前殺那些吸血鬼情有可原,畢竟他們是世間的異類,但我們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神,萬萬不能因為一己之私濫殺無辜,否則,我們會受到懲罰的。最後,不管有沒有這條手鍊,其實,在‘天’讓我們入世修行的時候,我們的行為早就受制于幸福之力了,你覺得呢?”
小毛似乎已經拿捏了山靈的軟肋,一旦山靈要沖動的時候,它總會把幸福之力拿出來提醒一下。
果然,山靈沉默片刻之後,怒意也消了不少。
“是不滿。”
女巫薩拉塔冷笑一聲:“米爾娜西,王子宅心仁厚,你該慶幸你還活着!”
“薩拉塔,你先出去,有什麼事情我再叫你進來。”
不等山靈說話,賽特斯就開了口。
聽到門鎖緊閉的聲音,賽特斯站起身來,走到牆角的櫃子旁,拿出縛住山靈手腳的鐵鍊鑰匙,一一為山靈打開,然後自己收起鐵鍊,将鐵鍊連着鑰匙,一并鎖入保險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