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靈卻看着他氣結的背影笑了:“噢~我想起來了,就如第一次我對你那樣?說起來,你耐力驚人啊,我怎麼挑逗你都無動于衷,你是不是不行啊?既然不行,幹嘛要為難自己給我下這個蠱,害了你,也害了我。”
“……”南宮陵咬緊牙關,徹底無語了。
他想說什麼,最終又咽了回去,胸口憋着一團火,恨不能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殺死在這裡。
半晌之後,南宮陵又忍不下這口氣道:“你剛才不是要尋找解開的辦法,不是說也不喜歡碰我?現在說這些,不覺得自相矛盾麼?”
“……”
呵呵!确實自相矛盾,但山靈現在也不是說真的,不過是故意激怒他而已。
“怎麼?說不出話了,口口聲聲說要對我贖罪,這就是你贖罪的态度?”
山靈換好藥,包紮着傷口,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和我提這個,我全心全意對你,你卻故意把我推下陷阱,還往我身上砸石頭,如果不是你說這次活下來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呵!是嗎?你也配說原諒這個詞,我對你的惡意不及你曾經對我的萬分之一,有種你殺了我啊!”
山靈眯了眯眼:“别以為我不敢!”
笃定她不敢,南宮陵挑釁道:“殺啊,昨日不是已經死了一次,左右不過再死一次!”
後面靜默了一瞬,正當南宮陵湧起好奇時,旁邊忽而刮起一陣風,帶着濃郁的藥草氣息,南宮陵大感不妙,等他反應過來時,身上一沉,山靈已經欺身而上。
“你!”南宮陵眼睛一凸,又驚又怒地罵道:“你這個毒婦!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
山靈邪魅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一改怒容,睥睨着他,臉上充滿了倨傲的狠意。
“連死都不怕,你還怕我對你做什麼?你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身體裡這隻蠱蟲有多難耐,多想你嗎?不喜歡我的觸碰,想要讓我生不如死是不是?
我偏不順遂你的意,做塊魚肉還敢跟我這麼拽!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是一把多鋒利的刀,弄不死你,我還不可以傷害你了,來啊,互相傷害啊!”
說着,山靈也不顧肩上才包紮好的傷口,用力按住南宮陵來推她的雙手,低頭就往南宮陵的嘴唇上湊去。
南宮陵的臉頰漲得通紅,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眼裡寫滿了驚愕,慌張,抗拒,憤怒,痛苦,以及為數不多的痛恨和羞赧,唯獨少了之前慣有的嫌惡。
他掙紮着大聲喊道:“你說過,今後不會再傷害我半分!這就是你給我的承諾?!”
山靈牢牢鎖住南宮陵的眼眸,就在要觸碰到他嘴唇的一瞬,山靈突然停了下來,望向南宮陵右側臉頰藏于鬓角後的小痣,她眼裡閃過一抹掙紮和矛盾。
因為掙紮,牽扯到腿上的傷口,南宮陵痛苦且緊張地注視着山靈的凝滞,眸色漸漸加深。
就在他殺意盡顯,将要露出嫌惡和憎恨的眼神時,山靈臉上的狠意忽然一收,似是無奈,又似是氣餒,洩氣地在他耳邊說:“南宮陵,你赢了,我确實不敢殺你。”
兩人的距離太近,近到山靈一呼一吸,嘴唇微動的時候,就有意無意觸碰到南宮陵的耳垂。
南宮陵微微一怔,頭偏往一側,眼裡精光閃現,随即又被他用兇狠的目光掩蓋,喉結微微滾動,再無其他動作。
見他不再掙紮,山靈眼裡倏然閃過一抹狡黠,發揮她影後的實力,再望向南宮陵時,她的眼神變得十分柔和,甚至帶着一種茫然的迷戀。
她低頭用鼻尖親昵劃過南宮陵的臉頰,柔聲說道:“南宮陵,你這該死的蠱蟲,真是讓我中毒不淺啊,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但卻一點都不忍心,連傷害你,都成了一種奢望,如今的我,真的,很在乎你啊。”
沒等南宮陵發出抗拒的行為,山靈直起身體,俯視着他,認真地說:“但是你要記住,我可以傷害你,也可以殺了你,但是我選擇不這麼做,知道了嗎?”
她繼續重複了一遍:“我不是不可以傷害你,但是我選擇不這麼做,因為我知道,我曾經對不起你,哪怕你一心想要我死,我也不想再傷害你半分,等我把你送到你的故鄉南拓,見到你的親人,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你不再恨我,我也不再恨你,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
南宮陵眼裡閃過一絲錯愕,似不相信她的情緒會突然變得這麼平和,聽到過她不止一次跟自己表明心意,但此時此刻,南宮陵才深深意識到,情蠱的力量不容小觑。
他眸底的顔色不斷加深,最後變得深不見底,他靜靜和山靈對望片刻,最終也妥協似的,啞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