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跟着笑,眼裡卻劃過一絲落寞,他能感受到山靈不是壞人,但他們的神秘似乎與他始終保持着遙遠的距離。
捕捉到李二的神色,山靈解釋道:“保持神秘感的好處就是大家會對我産生畏懼,畢竟,面具下的我,貌美如花,這裡男人衆多,對我樹立威信不好,所以,我暫且神秘一段時間,以後我會摘下面具示人的。”
“真的?”李二期待中有些激動。
感受到南宮陵投來的目光,李二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态,連忙低下頭扒拉碗裡的粥。
山靈仿佛沒看見似的,回李二道:“當然,畢竟我會在這兒待很長時間。好了,不說這個了,給我講講勞獅山附近的情況。”
李二正說着,就有人來報。
“大當家,兄弟們在寨子外的道路上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我們猜想他有可能是敵軍派來的細作,便把他綁了起來,等候大當家的發落!”
一群人趕往聚義堂,山靈坐在主位上,看向下方被五花大綁,蒙住眼口,躺在地上的男子,他一身淺綠色的華貴長衫,顯然已被寨子裡的人毆打過,有些髒亂,但露在外面的側臉輪廓讓山靈覺得有幾分眼熟。
“怎麼回事?”
“大當家,這個人在我們的道上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正常人,他肯定是那些軍官派來查探我們的,我們不敢輕易殺他,隻能把他帶回來。”
聽到這話,被綁的男子掙紮起來,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山靈瞥了一眼,吩咐道:“把他嘴裡的布拿開,聽聽他要說什麼。”
手下照做,塞嘴的布才拿走,就聽男人急迫辯解道:“女俠,各位大哥,在下真的隻是偶然路過此地,不小心闖入你們的領地,誤會了各位,在下真的不是你們嘴裡的細作!”
聽見他的聲音,山靈渾身一滞,南宮陵也微微擰眉,微妙的視線瞥向山靈。
在一旁的李二察覺到山靈的異樣,問道:“怎麼了大當家?”
“沒什麼,這人看起來弱不禁風,不像壞人,不過也許是我看錯了。”
山靈一邊回答,一邊下了台階,心思早已百轉千回。
走到男人面前,山靈聲音變得比平常粗了一些:“給他松綁。”
“可是……”
“所有心懷不軌之人在我面前都無所遁形,你覺得他會對我産生威脅?”
山靈霸氣的話打斷了手下的猶豫,他們很快就給男人解開了繩子。
雙手得到解放,男子立馬拉下眼睛上的黑布,眼睛适應光線後,優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淡紫色的繡鞋,然後是一身與鞋同色的衣裙,再往上看便是帶着半張面具,隻露出嘴唇和下颌角的一張臉。
四目相對間,男子露出愕然的神色,大概沒想到剛才口出狂言的山寨女土匪居然會是面前秀麗的打扮。
他不禁問道:“你是誰?”
山靈早已猜到對方的身份,不過分開十多天,兩人居然在如此情況下相逢,想來也是機緣巧合。
如此,讓他與崇拜的人間鬼手神醫七巧子相處一段時間,也算了卻一個他的心願吧。
不過在此之前,她可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以免被南宮陵看出他之前相救的端倪。
“我是這山寨的老大,名喚沈安,剛才你說來這裡是誤會,那你為何要經過我們的地盤?”
“沈安?”齊司羽俊秀的眉眼擰在一起。
山靈不動聲色地注視着他:“你對我的名字有什麼疑惑嗎?”
“沒有。”
齊司羽探究的目光一閃而逝,連忙擺擺手,從地上爬起來,對山靈行了一個禮。
“在下齊司羽,是一名大夫,在下本是要去曾經的南國都城南拓省親,不想被車夫騙到此地,察覺他想殺人越貨後,在下跑了,這才闖入你們的領地,沒想到……”
沒想到又進入一群更大的匪窩,還被當成了敵方的細作。
山靈忍不住莞爾一笑:“看你衣着華貴,想必出身不凡,為何不帶護衛在旁保護安全?”
“在下獨來獨往已成習慣,不喜與他人相伴而行。”
“那我們是冤枉你咯?”
齊司羽無奈道:“在下真的不是你們口中的細作,請女俠放我走吧!”
“這可不行,身為這裡的大當家,我應以身作則,如果因為你三言兩句相信你,而不去證實真相便放你走,那我如何服衆?”
“女俠當如此?”
“這樣吧,你先在這兒待一段時間,等确定你真的不是敵方的細作後,我再放你不遲,但如果發現你對我們山寨居心叵測,那就别怪我殺人無情了。”
齊司羽見山靈既不是印象中的悍匪形象,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多方權衡之後,他拱了拱手,妥協道:“那就依女俠之言,妄女俠查明真相之後信守諾言,放在下離開。”
“當然。”
山靈點頭,詢問一旁的李二道:“李二,你們對我的安排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