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江湖上為什麼一向以實力為尊,有些是武功,有些是醫術,有些是才藝,無一不是通過比試來獲取名譽和地位,這些拔尖的人才來自不同的地方,來自不同的家境,有些靠天賦自學成才,有些靠他人指點而刻苦鑽研,有些從小就受到教育,無論是什麼背景,最終能成為拔尖的人,都具備一定的真才實學,那麼要選拔人才,考試何嘗不是一種比試,所以我就想到了這種辦法,選到的人才不僅可以為我所用,還可以消除世家對州府的控制,何樂而不為。”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默。
過了一會兒,南宮陵才猶豫着開口:“你……确實很聰明。”
山靈驚奇地睜大眼睛:“雖然事實如此,但聽到你這麼誇獎,真是奇迹。”
“……”
“沒想到我們會有這樣和平共處的一天,真是難得!其實,這次考試選拔人才的時日有些緊迫,如果慢慢來,還有很多細節和過程可以補充,不過在有效的時日内,我已經盡量詳盡,而且磨州不大,我又有軍隊加持,推行下去不難。如果考試選拔人才這種方式要在大範圍内推行,還需從長計議。”
後面山靈又仔細講解了真正的科舉制。
南宮陵眸光越聽越亮,等山靈說完,南宮陵的目光變得熾熱起來,擡頭看向山靈時,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為何對我說得這麼詳細?”
“我不是曾經和你說過,人總是要經曆過毀滅,才能得以成長,經曆了幾次生死後,我覺得世界還是美好的,我想活下去。
我不再強求你原不原諒我,但我現在想用我懂得的知識來向你贖罪。希望你有一日坐上那個位置後,能夠放過磨州和我,至少不要攻打這裡。”
“……”
南宮陵沒有說話,熾熱的目光忽然涼了下去。
“公主。”
正在這時,齊司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山靈擡眼望去,就見右邊小道上齊司羽正往這邊走來。
他背着一個背簍,身上帶了些泥漬,臉色微微泛紅,額頭上還浸着細細密密的汗水,卻也不影響他翩翩公子的氣質。
“陵公子。”
齊司羽很快走到他們面前,禮貌地與南宮陵打了一聲招呼,目光就放在山靈身上。
“公主,你們集議剛結束嗎?”
山靈點頭,微笑道:“你去采藥了?”
“嗯,有一味藥府裡沒有,我去山上找找,回來正好看到你們。”
“你需要什麼直接跟下人說,他們會去找的。”
“閑來無事,我也想出去走走。”
齊司羽看了看山靈的臉色,轉移話題道:“公主,你等會兒有沒有空?看你氣色不太好,我幫你把把脈,順便送一些藥過來。”
山靈立刻聽懂了齊司羽潛在的意思,微笑道:“好啊,天色不早了,和我們一起過去用飯吧!”
齊司羽看了南宮陵一眼,婉拒道:“不了,我回去換身衣裳,帶了藥再過來。”
山靈沒有強求:“好,那你去吧,等會兒直接來我院子裡。”
“嗯。”
目送齊司羽離去,山靈才繼續往院子裡走去。
一直旁觀山靈和齊司羽自在無拘的相處模式,南宮陵愉快的心情驟然消失,看山靈的眼神漸漸變冷。
“你似乎很久都沒發作了?”
山靈詫異地瞥了南宮陵一眼:“何以如此認為?我發作的時候你又不知道。”
“哼!别以為我沒發現,他隔兩三天便會送一些藥來給你,他知道你中了情蠱,并且還找到了緩解的方法,是不是?”
“……”
南宮陵竟然如此敏銳,山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聽他陰陽怪氣起來。
“難怪你有勇氣說出一别兩寬的話,原來早已找到了退路,沒準哪一天,他就找到解除的辦法了。難怪相遇之後,你對他如此溫柔,還讓他一直待在瞿先生身邊學習,原來早有打算,你一邊用花言巧語穩住我,一邊又不惜□□你的舊情人,讓他為你所用。沈藍安啊沈藍安,你果然……還說什麼想做一個好人,你虛僞的嘴臉,比你曾經惡毒的模樣更令人作嘔!”
南宮陵一甩衣袖,憤憤離去。
被冤枉的山靈一臉懵逼,剛剛還破天荒誇贊她的人,瞬間就翻臉不認人,真他娘的有毛病啊!
氣死她了,這瘋子是有迫害妄想症嗎?!
喜怒無常的東西,山靈真恨不得上前一腳将他踹飛。
想起七巧子說的内力煉制極緻境界,便可化風為刃,借水殺人,如果她現在就達到這種境界的話,是不是手一揮,南宮陵就會被扇飛出去?
雖然不足以傷害他,但對他略施懲戒,又讓他找不到證據,想想都有些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