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靈直視着他的眼睛，堅定道：“你讓我覺得惡心，我和你永遠都不可能會有孩子，讓我懷孕，你還不配！聽明白了嗎？”

“沈藍安！”南宮陵氣紅了眼睛：“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朕的耐心，齊司羽走了，你就徹底裝不下去了，是不是？！但是你别忘了，這天下都是朕的，即便齊司羽已經出宮，朕随時随地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南宮陵一邊吼着，一邊往山靈逼近，似乎欲下水來鉗制山靈。

就在他即将靠近的時候，山靈手掌一擡，站在她背後的三個宮女眼睜睜看着凝聚成團的水花擊打在她們身上。

宮女還來不及做出任何防備的動作，頓時眼前一黑，癱倒在地上便不省人事。

同一時間，南宮陵也措手不及地被如皮球一般大小的水花擊飛出去。

他跌倒在地的瞬間，成團的水花頓時炸裂，濺了他一身的水。

下一秒，如同刀刃一般的水波凝聚成型，帶着主人的殺意直逼他的心髒。

感受到危險的南宮陵瞪大了眼睛，來不及想其他，本能地翻身躲往一旁。

刀刃形狀一般的水花沒有再發動攻擊，停滞一瞬後，再次發出嘩啦的碎裂聲。

當南宮陵将目光放在山靈身上的時候，山靈不知何時已經穿上了外套。

南宮陵的腦袋仿佛轟然炸裂，震驚，憤怒，驚疑，後怕，恐懼，失望，悲哀，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他也不知道被哪種情緒所主宰，難以置信地看向山靈。

“你的武功居然沒有被廢！”

山靈慢慢走向南宮陵，在距離南宮陵有五步遠的地方停下，居高臨下地望着他。

“沒錯，當一個人實力足夠強悍的時候，就可以打破所有的禁制，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奇迹。”

“也就是說，你這段時間的虛弱，都是假裝的？”

“沒錯。”

“你想殺了朕？”

山靈一揮手，浴池中的水又魔幻般凝結成一隻手掌的模樣，飛快扼住南宮陵的喉嚨。

水狀手掌如有實質，南宮陵瞬間被扼得滿臉漲紅。

南宮陵此時的表情已經不能僅用震驚或憤怒來形容了，隻是直直地望向山靈。

山靈迎向他的目光，表情冷漠得仿佛在看一個無關重要的物件，睥睨他的眼神更是在看一隻随時都可以碾碎的蝼蟻。

“南宮陵，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耐心，知道嗎？我已經忍你很久了，我如果想殺你，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都容易，但是，我為了向你贖罪，幾番原諒你對我痛下殺手，更是為了向你證明我的誠心，在得知情蠱解開的後果後，依然縱容你與我有夫妻之實，完全将自己的生命交在你手中，讓你沒有後顧之憂，更是在你想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好好待在你身邊。”

水花型的手掌捏得越來越緊，南宮陵被捏得眼球突出，似乎想說什麼又被喉嚨堵住，掙紮間不斷發出破碎的聲音。

山靈卻沒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你卻總是把齊司羽當成假想敵，讓他作為我不專一的借口，這樣，你就可以在享受我身體的同時，又可以理所當然地愛着其他女人，是不是？南宮陵，你不能既要又要，太貪心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真不明白還是假裝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愛齊司羽，從七巧子口中得知情蠱解法的時候，我便會不惜一切去找情蠱的解法，然後殺了你，和齊司羽雙宿雙飛，而不是縱容你後來的一切。

再者，在你與姜雲嫣大婚的那一日，我們的情蠱已經解了，我的生死再也不受你生死的掌控，如果我真的想和齊司羽在一起，根本不懼你的威脅，我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你，之後再和他逃之夭夭，而不是選擇放他離開。

還有，我分明強調過很多次不與其他女人分享男人，然而我卻依然選擇原諒你娶了另一個女人的事實，隻是要求你不要碰她，我便和你好好在一起，我一而再再而三放低自己的底線，不過是想聽一句你愛我而已，但是現在，你隻讓我覺得惡心！”

山靈在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手掌型的水花驟然在南宮陵吼間炸裂，澆了南宮陵滿頭滿臉的水。

“咳咳咳！……”

缺氧到極緻與水花襲面的瞬間，交織在一起，讓南宮陵近乎窒息身亡，猛烈地掙紮後，他終于如獲新生，拼命抹走口鼻中的水，貪婪地汲取着新鮮空氣。

然而嗓管卻不堪重負，讓他劇烈地咳起來。

不過一會兒，一股腥鹹的熱流直沖他的喉嚨，直至溢出他的唇角，為他慘白的臉色染上了一抹驚豔的血紅。

南宮陵狼狽地軟到在地上，一隻手撐着身體，另一隻手抹掉了嘴唇上的殷紅，垂眸看了一會兒手上的血色。

帝王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和打擊，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沈藍安啊沈藍安，朕還是低估了你，你好樣的！”

他的臉上不再有任何憤怒，震驚，心痛，歉疚，了悟，感動的神色，漆黑的眸底深邃幽暗，卻仍然閃爍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光芒。

“所以，你現在要離開了嗎？”

山靈冷漠的目光有片刻的凝滞，也有些許掙紮之後的迷離，最終她搖搖頭。